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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自作自受,有人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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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姚冰意外的还是顾南乔,因为顾南乔的出现,让她家少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冷冰冰的,看着就让人害怕,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墨玉珩变得有烟火气了。

顾南乔紧蹙的眉头松了松,她浅笑道:“总归他是为了我才来的楚国,既然他不愿意住到瑾王府,那就不住吧!”

她不会勉强他。

瑾王府中一片安静,大家各司其职,姚冰也坐下来帮着整理窗花,顾南乔则是跟姚冰说起一些趣事儿,这一幕显得是那么温馨。

此时的柳家就是一片混乱了,柳家的院子里全都被泼了粪水,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假山怪石,都没有逃过一劫,最让柳家人没脸的还是他们柳家的正门也被泼了。

柳家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仗着自己府里出了一个瑾王侧妃,平日里柳旦没少得罪人,不过他得罪的都是比他身份低微的人,至于那些高门大户的达官贵人,他可招惹不起。

柳旦心里可清楚着,自己得罪那些全是不如自己的人没什么事情,反正得罪了就得罪了,可要是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他就是有九条命,那也不一定能活着,就算最后告状到了瑾王府,瑾王爷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柳旦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瑾王府,那就是一个花瓶摆设。

可如今这个摆设也被送了回来,而当初一直都忌惮瑾王府的那些人,一看这个阵仗,立刻就出手报复了。

他们报复的手法别具一格,却恶心得柳家的人吃不下睡不好。

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究竟是谁下此狠手。

柳园站在正厅里,眼睑处一片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更让人无法忽视掉的还是柳园额头上的大包,柳园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来告状的,他说自己昨儿出门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爹,你说说他们下手也太狠了,我这张脸啊,都毁了。”柳园悲戚的抱怨着。

柳旦听着头疼不已:“不是跟你说了吗?最近少出门,在家里待着。”

“爹,我们府里这么臭,我怎么待得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这里茅房呢!”柳园撇嘴道,何止是茅房啊,这里简直比茅房还臭。

天气太冷,那些小厮和婢女们也都冒着寒冷在清洗着,可是那些东西可不是洗干净了以后就没味道了,洗干净了以后上面也还会留下印子,更别说还有一些角落里清洗不干净。

更让人崩溃的就是今儿洗干净了,等到了晚上又被人泼了,而且一天的量比一天的多,总之这个府里没法呆了。

柳旦何尝不知道府里臭呢,他一开始闻着的时候差点没有被熏昏过去,好在这几天下来,反倒是有点习惯了,可是每每吃饭的时候还是倒尽了胃口。

只要一想起厨娘那双手在清洗了那些粪水之后又去做饭,柳旦胃里就涌动着,完全没有了食欲。

“园儿,不如我们回乡下老家吧?”柳旦试探性问道:“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柳园心里是不想回乡下老家,毕竟乡下那地方各方面都无法跟京城相比,可是不回去留在这里也惹人耻笑,最重要的还是柳家人也没脸在这里待着了,现在不自己主动走,就算过段时间,周围的邻居们忍受不了了也会赶他们离开。

柳园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柳旦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去收拾衣物,显然是想要连夜离开。

柳家的宅院因为被人泼粪水的缘故,最后也只能低价变卖了。

柳家是留在京城也好还是离开也好,跟顾南乔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没有再关注。

在彻底入冬了以后,顾南乔也愈发惫懒了,整日里不是在府里剪窗花、百~万\小!说就是给萧弈良和墨玉珩做衣裳。

冬天的衣裳比较厚实,做起来比较费时间和功夫,所以顾南乔动工很久了,可惜墨玉珩的袄子也不过才做了一半,顾南乔计算着墨玉珩来的时间,心里哀叹不已,她本想着等墨玉珩回来时送给他当礼物,可现在看来,怕是到年底都不一定能做好了。

其实她也可以把这些针线活交给王府的绣娘去做,但是顾南乔不愿意,她就是想自己亲手给墨玉珩做一套新衣裳。

这天她又坐在炭盆边上做着针线活,另一边姜成英坐着,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姜成英看得是津津有味。

顾南乔瞧见了以后,顿时就笑了,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调养,姜成英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他因为这次的事情胆子变小了不少,不过因为早就跟顾南乔熟悉,所以呆在顾南乔身边的时候,姜成英倒是很安静。

顾南乔看着姜成英认真百~万\小!说的小模样,连忙又去给他收拾了一些笔墨纸砚出来,姜成英见此,抬起了头,不解的看着顾南乔。

顾南乔轻声解释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现在还处于习字阶段,自然是要多写写,写多了自然就熟了。”

“谢谢姐姐。”姜成英小声道谢,顾南乔见此,忍不住摸了摸姜成英的脑瓜儿,姜成英小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显然对于顾南乔的靠近,他很是喜欢。

顾南乔又坐回去开始做针线活,这时门口传来了姚冰的脚步声,很快她就出现在了屋里,神情有些紧张:“姑娘,医馆里来了一个重伤的病患,张大夫没有办法,这才差遣了药童来找您前去帮忙。”

顾南乔一听,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站起身道:“那咱们就赶紧去吧,成英,你在屋里好好百~万\小!说,姐姐等会儿就回来,你要是害怕的话,我让墨胭脂和猫小白进来陪你好不好?”

姜成英小声道:“姐姐有事情要忙活那就去忙活吧,别担心我。”

“好,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吃的,你想吃什么?”

姜成英歪着小脑瓜儿想了想,肯定道:“冬瓜糖。”

“好,等我回来给你带。”顾南乔连忙换了衣裳,又披上了一件比较普通的披风,这才急匆匆出了门。

墨家医馆中,此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原因无他,而是因为此时墨家医馆里来了一个连张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患。

这人不过四十多岁,长得是肥头大耳,来时满身酒气,根据家里人所说这个病患在倒地前正在喝酒,谁知喝着喝着,就这么倒下去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病人的家属先是把人送去了斜对面的济仁堂,只是那些大夫合诊了以后发现自己治不了,可是又不想砸了自己家的招牌,最后就把人送到墨家医馆来了。

对于黄大夫叶大夫他们来说,要是能够趁机把墨家医馆给搞垮了,那也算是一件喜事。

有墨家医馆存在,京城里不知道多少的医馆都要倒闭了,他们全都得没饭吃。

夺人饭碗者,犹如杀人至亲,自然是引起了众怒。

张彦端的医术确实是不错,但是也只能诊治出此人是中风了,可是要如何下针却难了,因为他也只在书中看过了这些病例,从来都没有实践过。

书里看到的和现实中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张彦端拿不定主意,这才差人去请顾南乔过来。

张彦端让人把病人放在了里屋的榻上,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动作,可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行为,倒是惹怒了病人家属,他们不依不饶在此闹事,说张彦端没有医德什么的,能不能治给句准话。

张彦端也解释了,自己医术有限救不了,但是墨家医馆的墨大夫医术高绝,只要是她来了说不定就有办法。

可这户人家还是吵闹个没完没了,说是不信任那个什么墨大夫,一个女子不安于室,老是跑出来外面抛头露面,咒骂的话语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墨家医馆里面的药童听了以后全都发怒了,居然敢这么说他们的未来少夫人?看他们不算这笔账,只是账要算那也不是现在,所以他们也只能忍耐着。

顾南乔来的时候,墨家医馆里面的局面已经有些僵了,顾南乔就算速度再快,从瑾王府赶过来那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其实时间也没太久,只不过人家存心找茬,自然是怎么也能找她麻烦。

这病人家里姓盛,中风的病患名为盛正飞,送他来的是他的儿子和媳妇,名为盛田和盛王氏。

盛王氏嘴巴恶毒,顾南乔一进门,她瞧见店里的药童和张彦端迎上去之后,她当即刻薄道:“这是住在深山里呢,这么久才来,我爹要是因为被你们耽误了救治时间,看我不报官,说你们草菅人命。”

顾南乔听到这话以后,站定在妇人面前,淡定道:“你要是想报官的话那就去吧,我们绝对不会拦着,对了那个病人也一并丢出去吧!”

在顾南乔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用异眼扫描了一圈,异眼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病人并不是中风,而是中了毒,一种不致命的毒,只是看着像是中风,可要是用中风的方子去医治,那么此人必死无疑。

因为药不对症,又怎么能把人救活呢?

盛王氏没有想到顾南乔态度这么强硬,她外强中干呵斥道:“你还有没有医德了?病人躺在那边生死不明,你不给看不说,居然还扬言要把他丢出去,凭什么?”

“我有没有医德那是我的事情,我想不想救治那也是我的事儿,我欠你什么吗?还是说你给了我月钱,让我不得不听你的?”顾南乔嘲讽道:

“先口出恶言的人是你,最后倒打一耙的人也是你,你是觉得墨家医馆好欺负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们没有后台,无人撑腰,所以你们可以肆意践踏?”

盛王氏完全没有想到顾南乔会这么说,而且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也不急着去看病了,反而是悠哉悠哉坐下来喝茶,顺便还跟那些药童和张彦端聊天。

张彦端很是担忧,但是顾南乔是老板,他就算担忧不已,那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是隐晦提醒顾南乔,为今之计先救人,至于别的事情往后再说。

可惜顾南乔就是不听张彦端的,依旧是我行我素。

悠哉悠哉喝着茶水,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不过他们大多数都保持不言不语,哪一边都不站,只有小部分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说墨大夫医德不行,明明是自己来迟了,却依旧摆着架子,还有一派则是站在顾南乔那边,墨家医馆开了这么久,谁得利?

自然是老百姓了,所以很多朴实的老百姓都纷纷为顾南乔开脱,在他们眼中,墨大夫可不是那等无理取闹的人,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其中必有内情。

盛田看到这一幕,气得肝疼,他有些埋怨的看了自家婆娘一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盛王氏接收到自家丈夫那不满的眼神,顿时心神一凛,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盛田陪笑道:“墨大夫,是贱内无礼了,还请墨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帮着家父医治。”

盛田态度都这么好了,按道理来说顾南乔应该以礼相待了,不过她依旧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着茶水,闻言,头也不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盛田夫妇心头一震。

“你父亲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想要治好他的病也不难,去找那位给你们药的人就是了,不用我出手,对方能有这样的毒药,自然也会有解药,误不了你父亲的性命,反倒是我插手医治,才会要了他的命。”

这话顾南乔说得是轻飘飘,可是张彦端和药童还有周围的人听到了以后却面露不解,不明白顾南乔话中的意思。

反倒是盛田夫妇脸色大变,再也不敢直视顾南乔了,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夫妻两人都做贼心虚垂下了头。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墨大夫居然如此无能,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墨大夫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说自己不能治了,不能治就不能治,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你也没有必要把这件事往别的上头引导吧?”

“你又是哪一位?”顾南乔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妇人,面生,不认识。

妇人脸色微微僵了僵,不过她立刻就掩下了脸上的神情,不看顾南乔,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张彦端:“彦端,几个月不见你可有想我?”

张彦端脸色微微一变,看到妇人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好了,脑海里突然就懵了,而今儿墨家医馆所遭遇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张彦端也明白了。

“看来你还是记得我的,只是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离开了我梁家以后,就不能再拿着我们梁家的手艺吃饭,看来你是忘记了?”梁梦茹冷声道。

张彦端浑身一颤,并不说话。

顾南乔一开始并不知道眼前这肥胖的妇人是谁,不过在听了妇人说的话以后,顾南乔就懂了,原来是张彦端的前妻啊!

“原来你就是张大夫的前妻,以前听说你是个老母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顾南乔从来都很少主动怼人,只是眼前这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一些,顾南乔觉得自己不怼她,心里不舒服:“不管是外形还是脑子都挺符合的。”

这话一出,顿时哄堂大笑,梁梦茹长得是不怎么样,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而且因为她长得丑的缘故,对长得漂亮又纤瘦的女子总是抱有几敌意,所以在顾南乔怼了她以后,她也没客气:“那也比不得墨大夫,我不要的破鞋,你倒是眼巴巴的捡了回去,怎么的?缺男人啊?你要是真缺,那也不能从别人手中夺食。”

张彦端听到梁梦茹这样说,顿时急了,他辩解道:“梦茹,不是这样的,你别乱说,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墨大夫无关。”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不是为了费尽心机么?连济仁堂的股份都可以放弃,连我们这个家都可以不要,你做这么多,还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狐狸精?”梁梦茹看着张彦端,不屑道:“你在我家当上门女婿,现在眼巴巴又跑到别人家当上门女婿,你也是没骨气的男人,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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