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抬了回来,苏义亲自上前蹲身细看,没有看出什么来,身上没有半点血迹,甚至整个人都像睡着了一般,忤作看完也是一脸的疑惑,人死了找不出原因为什么死的,就这样突然暴毙了,这不对。
于是忤作问起对方平素受害人可有什么症状,那刘二郎便说道:“我妻子只道她头痛,头痛大约有三四日光景,请过大夫过来诊脉,只说是女子体虚所至,补一补休养一段时间便好,哪知没几日就忽然死了。”
那忤作上前向苏义禀报道:“大人,既然没有生个重病,那有可能是中毒之类的,或者是摔倒了有了内伤而本人不知道,所以得送去义庄,待我细细验验。”
刘二郎一听要仔细验,立即脸色便变了,“我妻子与我感情极好,如今她死了,你们竟然还不放过,她不能留在义庄,便是她死后也不能有外男看她的身子,大人,我不准忤作验。”
苏义一听惊堂木一拍,“胡闹,你既已报案,尸体自是由义庄接收,不得有任何异议。”
于是尸体被差兵抬走,刘二郎上前要制止,却是被差兵扣住,忤作走了,刘二郎却是被劝着回去等消息,这边查明了案子再升堂。
刘二郎哪肯走,他绝不容许外男看他妻子的尸体,这是污辱,他不准的。
差兵才将刘二郎弄出县衙,刘二郎便在县衙门口大吵大闹起来,不少街坊都过来围观,得知是粮铺东家的媳妇没了,个个都一脸惊叹,却也是劝着刘二郎先回去。
不过刘二郎所顾虑的事儿,街坊们听了心头也有些不舒服,便在坊间传开了,说起这新知县不太讲情面,做事也不讲情理,谁知道那尸体停留义庄后,会不会被人污辱了。
坊间百姓最信死者为大,哪能让那忤作细验。
庞捕头倒是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查出来了刘二郎夫妻之间的情况,以及刘家粮铺生计的情况,便将此事禀报给了苏义。
刘二郎夫妻感觉极好,底下一双儿女都还小,刘二郎的粮铺生意虽说不是顶好,却也是能养家糊口的,而且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样子,一家人吃穿用度也不错,在街头也算是过得去。
而且刘二郎的儿子刚及五岁便入了私塾开蒙,瞧着小日子越过越好,只是怎么的妻子突然暴毙,可是刘家一家人平素除了经商,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刘二郎最是脾气好的,外头的人都传开了,刘二郎在家有些怕老婆,家里的钱财也皆是他老婆管着,但是夫妻恩爱的,所以刘二郎杀人的嫌疑很低,随后仇杀的可能也很低,便是行商连对手也没有,毕竟在街头行商,各卖各的,都是世代住在这城里的,街坊们也有些沾亲带故的。
这一下为难到了苏义,一切只等忤作查验了之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会忽然死掉,此事儿街坊们也知道了,得尽早结案才成。
而刘二郎却是每日都来县衙门口撒泼,自家妻子不得外男污辱的,他要将妻子的尸体领回去。
差兵一次一次将他赶走,他却是弃而不舍。
官衙后宅,苏宛平伏在书桌前写信,她先前说好去燕北的,如今又遇新案子,看着弟弟一脸愁容,又想到这些地方官员的手段,她便又不敢离开江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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