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宇没想自己这个年纪了还得外孙教训,说得是一套一套的,这明显的就是怕了,在京城他怕什么,姐夫是逍遥王,岳丈是丞相,外祖父是御史,谁敢乱言。
傅震宇还要再说,苏义再次开口,“外祖父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情,我要做的事只为天下百姓,而不是个人荣辱,京城权贵对我如何,我并不在乎,事实上不管我如今如何与他们相交,但我身为翰林学士承旨,本就是容易得罪人的,所以这样的相交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傅震宇看着苏义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气得一甩袖子,挑开车帘下去了,站在马车边又有些气不过,怒道:“你呀,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的,年轻气盛,不可一世,不懂圆通,将来会知道后悔的。”
傅震宇被苏义给气走了,苏义却是坐在马车中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心头的担忧谁能懂,这一次妻子的冲撞,差一点儿送了性命,激起了他的性子,在京城,他没有世家的底蕴,没有侥幸的运气,唯有的是他的能力以及他手中的权力。
他要将苏家门户立起来,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会怕他,才会去结交他。
马车驶动,傅震宇气得只差没吐血,说不听说不听,如此好前程,将来必定会被这固执的性子给耽搁了。
而此时的皇宫里,孔凡泽并没有马上出宫,却是去了凤栖宫拜见皇后孔氏。
孔氏看到弟弟来了,想起刚才听到朝堂上的消息,她就知道弟弟前来的意思。
孔氏屏退下人,面色温和的看着弟弟。
“姐姐就不阻止么?”
“阻止什么?”
孔氏拢眉,脸色变得严肃。
孔凡泽见皇后有些不高兴了,只好从交椅中起身上前跪下,“想必娘娘也听到了吧,今日苏义被提为翰林学士承旨,他何德何能,一个七品小官,去了一趟巴蜀就成了三品大员,臣不服。”
孔氏的眼神盯着孔凡泽,好半晌才说道:“就说当初若是让你去往巴蜀,你打算如此治理?”
孔凡泽不以为意,“那有何难,先将地方造反的头目抓起来,随后再清理余党,收复私船场,大力开发官船场,这些事只要有京官前去,皆不成问题。”
孔氏听着孔凡泽轻描淡写的话,她摇了摇头,随后从桌上拿出一本《曲工治》,叫孔凡泽过来细看。
孔凡泽一脸的疑惑,他起身上前接过《曲工治》,翻开是一本书,可是书里的内容全部是一些古怪的符文,还画了不少图,细看下似乎是河道图。
孔凡泽本是武将从文,哪有这么厉害的,根本看不懂。
皇后孔氏却是解释道:“这上头的古怪符号一开始我也看不懂,但是苏义却教会了皇上,这是简化后的数字,他写下这一本《曲工治》,便是他这些年所见到的河道治水的一些心得,还有算雨量的精准术法,以及他当年在江陵治水的一些个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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