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无法掩瞒丈夫,只好开了口,将姐姐生孩子落下隐疾的事说了,如今正在城郊的庄子上。
苏义一听,脸色都苍白了,他立即起身,拉着妻子的手,决定连夜出城去往城郊庄子,姐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还说什么去往岭南,亏得他们也信。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宁氏也就带苏义一同出城去了。
马车上,苏元霭靠在母亲的怀中,一想到姑母的样子,他便说道:“父亲,姑母很辛苦,我每次过去,看到姑母脸色都是腊黄的,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将姑母治好,还能像以前那样拉着我的手出去街头买糖吃?”
苏义与妻子对视一眼,两人心头都是难过。
到了城郊庄子上,苏宛平独自躺在床上,小令为她按压着,苏宛平忽然说道:“算着时间,时烨快回京城了吧?”
小令点了点头,说道:“我派管家出去打听一下,想必明天能问个清楚。”
苏宛平听着不再说话,脑中一想到时烨,眼眶里有了热意。
她从来不知生孩子也能出现这样的状况,明明她刚开始生下小时菡时是多么的顺利,再说她一直有练功,身体很结实,如今自己也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时候,怎么就出现这样的事,她竟然动弹不得了。
苏宛平有些不甘心,或许她是要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了。
就在这会儿,外屋起了动静,小令停手,准备起身去看,就见有人挑开门帘,待苏宛平朝那边看去时,就看到穿着一身长衫的弟弟站在那儿,弟弟一脸的痛心,也一脸的不敢置信。
苏义一步一步来到姐姐床边,随即蹲身,握紧了苏宛平的手。
身后是宁氏一脸歉意的脸。
看来没将弟弟瞒住,弟弟那么精明,弟媳的确难以瞒住。
苏宛平勉强露出一个笑来,笑看着弟弟说道:“我很快就能好的,弟弟不必担心。”
苏义一路上自是问过姐姐的病情了的,怎么不知道她此时的状况,她还想安慰他呢,明明自己这么难受。
苏义叹了口气,反问道:“为何要瞒着姐夫,他向来重情,就算姐姐病了,他也绝不会嫌弃。”
“我不是怕他嫌弃,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
苏宛平停一下,努力将眼眶里的泪意逼了回去,方说道:“我现在很狼狈,思前想后,中医中的草药见效太慢,要是有谁能给做个小手术,将里头的瘀血放出来,将我的骨盆就位,我大概是能站起来了。”
苏义有些没听懂,于是看向妻子,妻子是女医,她必定懂,可是宁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有些茫然,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做手术的,那是什么治疗的方法?
她最近施针也发现姐姐下半身是不能疏通,所以才叫小令辅以按压穴位,想一点点的将之疏通。
苏宛平没有解释,事实上她说的这一些,要是放在她的时代,自是不成问题,主要还是她怀有双胎给挤压的,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在临盆时不是剖腹产,于是一使力将骨盆拉开了。
这些话自是无法这么解释,谁也不会听得懂,她现在也只能等着宁氏的施针手法与按压手法,她的治疗方案没有错,在这个时代算是最先进的了。
显然他们是听不懂她说话,苏宛平也不再强求,只是交代弟弟千万别将此事告诉时烨,大概过几个月她就好了,自然就会回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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