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听后应下,这么一来的话,苏义带着的这一些人恐怕是查帐查不过来了,正如岳父所说,不能急在一时,每年查一项,专抓重点查,小的疑虑也只能放下了。
苏义得令,将帐本留下给宁相细看,而他便先告退了。
从书房出来后,苏义在门口遇上了孙浦,孙浦的官阶不及苏义,见了面还是要行礼的,只是两人各怀心思,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便各自分开了。
孙浦目送着苏义离开,他再上前敲门,宁相皱眉,本以为苏义又回来,没想进来的是大女婿孙浦,看到这个女婿,宁相便想起先前交给他的差事,害得宁相在家里休息了好久,这个女婿有些目光短浅,刚得到一些权力便动了心思。
宁相在官场半生,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自然心里敞亮着,朝中没有绝对的清官,也没有绝对的贪官,在宁相看来,只要功大于过,为了朝堂安稳,他仍旧是愿意重用的。
但大女婿这样的,他却是不高兴的,当真是目光短浅到连掩饰都没有。
孙浦上前行了一礼,眼光的看到桌案上的养济院帐本,他灵机一动,随即朝岳丈跪了下去,“父亲,女婿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孙浦皱眉,看着孙浦这忽然而来的表现,心知肚明的问道:“你想说便说吧,何须问我,左右你不让你说也是要说的。”
孙浦脸皮倒是变厚了,于是他说道:“父亲,我最近任职户部,发现有不少问题,又听说妹婿在清查户部帐目,父亲何不让我帮帮他,比如这养济院的历年帐目,毕竟时柏礼在朝堂上也有一定的能耐,真让他直接交出帐本,也是伤和气。”
还当真是犯了困便有人递上了枕头的感觉,宁相看着这个大女婿,倒也是精明的,他说的也有道理,他现在将此事告诉太子殿下,可是真要查起来,想必时柏礼也早已经做了准备,门面上未必能查出什么。
但若是让女婿借着职务之便,将那真实帐目拿出来一看,到时自然也就不同了,毕竟时柏礼一家同是国姓,若不能拿出真凭实据,指不定被时柏礼反咬一口。
宁相同意了,不过告诫孙浦,此时偷偷进行,毕竟眼下没有传出去风声,乘时柏礼不备查出实情,倒是上上之选,若是这个大女婿在此事上立了功,因此而得罪了时柏礼的话,他倒也能想法子将大女婿调去礼部或者工部上任,不会遭时柏礼的报复。
于是孙浦接过了岳丈的帐本,得知了是哪几地的养济院帐目有问题,再回去针对性的寻找这几地养济院例年的帐本,更是高兴的领了这一份差事。
傅府,傅震宇在书房里大发雷霆,底下傅庆松带着儿子傅洪静静地听着。
傅震宇郁闷道:“苏义这个外孙当真是要气死我的,嫌我活得太长,初来乍道当上三品官员,一上任不是改了税政,如今更是清查户部帐目,这下好了,还向太子殿下告了我御史台一状,说什么监察御史人多不办事,不够严谨,每年去往地方的监察御史不曾查出问题,都是在混日子,说什么监察御史也得吏部考核。”
“我御史台的人几时轮到吏部考核了,监察御史只是起到监察作用,而且全国这么多州郡,岂能事事全面,说什么一但监察御史去过的地方,两年内若是出了问题,吏部便可以借此考核他们的政绩,如此方能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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