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尘想了一下道:“账册还有吗?可否拿与本府一观,反正本府早晚也是要接管的,不如此时交与本府,了却梁大人生前的愿望。”
“这……”
管家犹豫地看一眼梁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梁夫人边抹眼泪,边抽泣着道:“你去拿给墨大人,早些交接,老爷的灵魂也能已早日上皇城赴任。”
管家从书架下面箱子里,抱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摆到墨染尘面前道:“墨大人,这就是我们家大人最近一直在整理的账册,请您过目。”
墨染尘觉得箱子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却没有时间多想便直接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几卷竹简。
打开其中一卷看后,墨染尘愣一下把竹简递给托月,托月疑惑地接过竹简,打开一看整个人愣住,这不是她研究的古玉上的文字吗?
居然有人用来记账,这种感觉很是不妙。
墨染尘轻声问:“这东西不好解开,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托月轻轻摇一下头,连古玉上面那几个字都解不开,何况是写得密密麻麻的竹简。
把竹简还给墨染尘,示意他看一眼墙上。墨染尘看过去才发现,墙上居然的一幅定海城,附近海域地的地图。
“梁夫人,此物我们拿走,另外……请您节哀。”墨染尘说完后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识趣地跟出到外面。
“其实在梁大人回府前,他曾收到一个大礼盒。”墨染尘在管家耳边低语两句,退开几步道:“本府想请管家移步到府衙,确认一下那个东西的身份,不知管家是否愿意。”
“既与我家大人有关,在下义不容辞。”
管家十分答应,墨染尘马上带着他来府衙书房。
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箱子,终于明白为何会觉得装账册的箱子眼熟,原来两个箱子竟一模一样。
墨染尘放下装账册的箱子,打开装着人头的箱子道:“烦管家上前看一看,是否认识此人,与你家大人相交如何?他们是敌还是友,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管家知道里面是人头,硬着头皮上前看一眼,马上一脸震惊道:“这是府衙的经历司,掌握一府出纳文移诸事。”
经历司,替梁大人管银钱的,他却死在梁大人之前。
是梁大人背后的主子也觉得,定海城的账根本无法填平,唯有梁大人一死带走所有的秘密。
梁大人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故意留下不易懂的线索,是希望有人能解开账册,从而揭他去死的幕后正主。
墨染尘若有所思道:“九妹妹,官员在升迁前被逼上吊自尽,此案非同小可,必须上报皇上,怕是应大人,不,应大公子得来一趟定海城,亲自过问此案。”
“应该是新任大理寺卿,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担任此职。”
托月纠正墨染尘的错误,墨染尘想了想道:“令尊上任户部尚书也有一段时间,大理寺卿一职也该早定下人选。”
“大约任命文书还在路上吧。”托月想了想笑道:“希望新任大理寺卿跟父亲一样靠谱,否则不是大哥哥把他给逼疯,就是他把大哥哥给逼疯。”
“以令兄的能力,不至于吧。”墨染尘也不禁有些担忧。
“但愿吧。”
墨染尘让管家先行回去,同时命人把人头撤掉。
刚要说什么时,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从托月的肚子里发出,顿时收住话拉着托月出了府衙。
回暂时居住的客栈,墨宝马上迎出来道:“属下估摸着是没有时间自已做饭,就把买来的菜交给厨房处理,没想到刚做好公子、九姑娘就到,再晚些时间菜就不好吃,两位请赶紧用膳吧。”
简单用过膳后,托月建议到海边走走。
两人刚来到海滩边,阿弥已经拿着工具,站在礁石上等着他们。
“奴婢出门前就说,姑娘肯定到海边找奴婢的,没想到一语成谶,姑娘真的来了,还带着六公子一起。”
面对活泼开朗的阿弥,墨染尘含笑道:“早知道你会来赶海,我就带着炉子什么的出来,现要捞现烤,肯定是十分的鲜美。”
“改天也可以啊。”
阿弥不以为然道:“反正奴婢没事就来赶海,姑娘也时常会来。”
托月取出文心琴,盘腿坐在礁石上,对墨染尘道:“六公子,你可以跟阿弥下去玩玩,体验一把渔民的生活。”
“行,我去赶海,你弹《月染》给我听。”墨染尘不等托月拒绝便道:“听着琴声,我才知道跟你的距离,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马上回到你身边。”
“你去吧。”
托月没有拒绝,反正在这里也不能练习《安神》曲。
望着一高一矮两道渐渐走远的身影,托月缓缓拔动琴弦,空灵幽远的琴声,陪着海浪声飘响。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简单地幸福快乐,托月觉得自已会毫不犹豫接受墨染尘,不用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只管好每天的生活即可。
醉人的琴声里,甜蜜中透出一丝苦涩,让人心头千回百转不是滋味。
墨染尘不自觉地听痴,原来她是这样无奈,渴望着触手可及幸福,却又不得不努力地抑制自已的情感。
从来都知道她心里有他,可是她却不能毫无顾虑地爱他,面对自已时只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份心思,难怪她的琴声里甜蜜、苦涩、无奈交织在一起。
自梁大人出事后,眨眼间便过去十来天,
这天太阳将至中天时,墨染尘带着几名手下在北下南上的城门前,迎接前来查案的大理寺卿。
“大人,梁大人明明是自尽的,为何会惊动皇上。”
底下的一名典史小声地问,就算墨染尘再年轻,在经过十来天的接触后,也没有人再敢小觑他。
墨染尘看着前方路,听着隐约可见的马蹄声道:“梁大人的确是自尽,可他不是自愿的,而是有人逼他上吊自尽,所以本府奏请皇上,派人来调查梁大人,及经历司刘业的真正死因。”
典史一脸崇拜地看着墨染尘,却无人注意时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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