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漪澜声线轻柔地说着话,容晚初静静听着,忽而就微微地笑了笑。
她温声道:“甄姐姐太过自苦了些。”
甄漪澜默然片刻,道:“是啊。”
她仿佛是有些感慨,轻声道:“从前常常是我劝旁人往好处看,轮到自己的身上,却一心一意地撞了南墙了。”
容晚初就浅浅地笑。
宫女端了灶下煮好的桃胶,桂圆、红枣和银耳俨俨地炖在一处,又和着杞花蜜恰到好处的香,把房中原本就不重的熏香气都冲淡了。
甄漪澜也不避讳,宫人奉了一盏在她面前,她就先拿着银勺吃了两口。
糖水让人的心情都舒展开来。
甄漪澜也抛了前头显得沉郁的话题,仿佛也把心里的苦闷都丢下了,反而打趣起容晚初来:“……原本早就想来同你说说话,只是我这心里头总是过不去,羞于见人。”
“没想到这一拖就拖得晚了,如今人人都知道贵妃娘娘是惹不得的主子,我巴巴地过来,倒像是我锦上添花!”
容晚初一向知道她的能屈能伸、长袖善舞,见她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变脸变得这样彻底,心中却仍不由得赞叹。
她微微一笑,道:“世间担得起贤妃娘娘这朵花的人又有几个,我忝列其中,也足称值得。”
两个人面上都带着笑意,仿佛那些机锋试探都不曾存在过似的。
阿讷挑了帘子进屋,在榻前屈膝行了一礼,笑盈盈地道:“娘娘,盈公公求见。”
李盈来了,想必是带了殷长阑的信。
容晚初就把甄漪澜放到了一边去,道:“让他进来。”
李盈很快就小步跑着进了门。
凤池宫门口停了宫妃的车辇,他倒是并不意外于贤妃出现在这房中,进了门先行了一圈礼,笑道:“贵妃娘娘,陛下上午在校场试弓,顺手打了几只兔子,想着娘娘这几日忌口淡着了,特交代尚膳监预备了拨霞供……”
容晚初这几日身上不利落,因为前头痛的那一回太过吓人,加上殷长阑严厉的交代,太医和宫人都不敢松口,每天单教她用些清淡极了的吃食。
平日里随意能吃的时候原本不大觉得,甚至还有些挑剔不喜欢,到想什么都不能吃的时候,反而一心一意地馋起来。
容晚初昨儿夜里还同贴身的侍女念着想吃铜锅,今日醒转来原本都忘了,又被提醒起来,不由得食指微动,面上就带出行迹来。
甄漪澜极擅察言观色,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地笑了笑。
容晚初却没有先问膳食,而是微微蹙了眉,对着李盈道:“上回就是在那边出了意外,这回还要往里头去,你们也多劝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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