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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哥给你带了什么……”他言笑晏晏地进了门,就看见一双白生生的裸足垂在木质的榻板边上,晃悠悠的摸索着什么,细白的趾头犹在不自觉地微微蜷缩。

他下意识地回头,将身后的年轻男子拦了一拦,顺手将门掩上了半扇,手里亲自提了一路的笼子随手搁了,就在榻边蹲下/身来。

浅葱色的绣鞋,鞋尖上缀着红彤彤的玛瑙珠子,合着鞋面、鞋帮上绵延的青草纹,像一对含珠的仙草,摆在罗汉榻下微微靠里的地方,就让小姑娘逡巡了好几回也没有找到。

殷长阑微微垂着眼,捉住了容晚初向后缩起来的一只洁白的脚掌。

他低声问道:“怎么没有穿袜子?”

“屋里太热了,穿着不舒服。”容晚初还没有从他突然进了门的惊讶中全然醒神,脸上已经热气腾腾的,不知道是屋子里真的太热,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她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腿,那只柔/腻的纤足就在殷长阑掌心微微扭了扭,像一尾不安的小鱼。

“别动。”殷长阑稍稍用了些力气,不足以让她觉得痛,但却成功地制止了她微弱的动作。

男人声音已经全然哑了,低低地问她:“袜子在哪里?”

容晚初抬起手来遮住了脸,眼睛都闭上了,说话的声音又细又轻:“就在榻边上。”

白色绫子的罗袜,搭在浅色的褥垫边缘,毫不起眼的样子,殷长阑却抬头一眼就看到了。

他身高臂长,不须站起来,只探过身去就抓了过来,一手提着罗袜边缘,捏着她脚掌的那一只手稍稍向上移了一段,就握住了她的脚踝。

五根趾头都小小巧巧的,踩在他腕上不安地蜷起又展开。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垂着眼睫,克制地在她脚踝玲珑凸起的骨节上捏了捏,道:“乖一点。”

声音也干涩。

容晚初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暂时屏住了。

男人原本是蹲着,或许是姿势并不舒服,就单膝跪在了地上,捧着她的纤足,一点一点地替她穿上了袜子,又取过一旁的绣鞋,套在了她的脚上。

他动作细致又耐心,低着头一丝不苟,仿佛在践行某种庄严而神圣的仪式。

两只脚上都穿好了鞋,容晚初终于重新从他掌心中获得了自由,就飞快地缩回了腿,目光在房中乱飘了一回,注意到了他提进房来、又搁在了一旁的那只笼子。

殷长阑把笼子随手放在了青花瓷的卷缸后头,因为高低错落的缘故,容晚初在榻上看不到笼子里装了什么,只能看到一截提梁,上头缠着奇异而粗放的金质花纹。

低弱的“吱吱”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殷长阑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听见女孩儿问道:“七哥带了什么进来?”

声音淙淙的,轻柔又婉转,还有些不曾褪去的……自己也不自知的微怯。

他敛着眼睫徐徐地出了一口气,微微笑道:“是北狄的使臣今年献上了一只雪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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