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缓过了神,道:“陛下恩仁,臣无大碍,远不至如此。”
殷长阑坚持道:“教太医看一看,贵妃也放心些。”
容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颊通红的容晚初,反而生出歉疚来,柔声道:“我没有事。”
“好了,好了。”殷长阑温声打着圆场,道:“不过是桩小事,谁没有个不经心的时候。”
在容晚初的颈后轻轻捏了捏,道:“吃饭。”
容晚初脸颊红扑扑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眼巴巴地看了容婴一眼。
容婴不知道里头的缘故,只当当真是个意外,一面腹诽着皇帝口味特异,一面对着妹子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来。
容晚初见他恢复了如常的模样,就顺从地被殷长阑拥着回到了座位上。
宫人在阿讷的示意下,手脚利落地换走了桌上所有的汤瓮,不多时换上了新的来。
这一回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三个人总算是顺顺当当地用了膳。
容晚初全程没有抬头,就埋着头拨/弄着碗里的米粒。
容婴看着殷长阑轻声细语地哄着她说话,又亲自一筷子、一筷子地挟着她平日里爱吃的东西,在小碟子里堆成了山,不由得微微有些牙痛。
难怪他走了短短的时间,他家的晚初就被哄到了手里。
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提出告退来,神色十分的暄和:“柳州之事,臣还有些别的事要禀报陛下。”
殷长阑沉静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容晚初沉默了一顿饭,这时把两个人看了一圈,终于慢吞吞地道:“外头都宵禁了,宫里也下了钥,这时候出宫多有不便,恰好陛下又有闲暇,不妨你们只管去谈正事,哥哥晚上就在宫里休息一晚。”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赶了出去。
容婴沉默了一瞬,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撵了皇帝出门。
他目光微拂。
殷长阑神色如常,并没有为容晚初的话而生出不悦来。
甚至连意外也没有。
容婴微微顿了顿,在心里把关于两个人关系的认知又重新填补了一回。
容晚初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抱着茶杯,微微地低着头,殷长阑含/着笑意的目光在她头顶上打转,她也只当作毫无所觉。
像只小乌龟似的,一不小心被戳翻了个跟斗,好不容易翻回身来,就缩进了壳里,好像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得到了一样。
殷长阑嘴角高高地扬着,他站起身来,道:“也好,就依贵妃的安排。”
声音十分的温煦。
容晚初的脸又红了起来,起身送两人出门的时候,步子也迈得小小的,吊在容婴的身后,距离前头的殷长阑差着四、五个身位。
容婴误解了她的退避,看着殷长阑的视线又重新不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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