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皎倚在床头,浅浅地笑了笑,道:“臣妾生的这一回病,倒把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都折腾了。”
甄漪澜看了坐在床边的容晚初一眼,含笑道:“原想着德妃妹妹病了这些时日,必定已是无聊的很了,倒没想到贵妃也在这里。可见这世间真有‘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容晚初看了她一眼,微微地笑了笑。
她没有说话,甄漪澜也不觉得扫兴,宫人在床前安置了椅子,她就坐了下来,握着霍皎的手,殷殷地说了许多话。
容晚初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一时也颇有些其乐融融之感。
外间的钟响了一回。
容晚初就站起身来,道:“扰了霍姐姐这些时候,我那里还有一摊子事,实该回宫去了。”
霍皎没有留她,就清浅地笑道:“娘娘恕我实不能起身相送了。”
“哪里要你送。”容晚初握了握她的手,甄漪澜却也不动声色地起了身,道:“德妃妹妹病体未安,我也不多叨扰了,就同贵妃一道回去。”
同容晚初一道出了撷芳宫。
凤池宫贵妃的翟首青毂华盖车和解颐宫贤妃的紫帷油壁车肩并肩地停在系马桩前头。
甄漪澜一路都紧紧跟着容晚初,嫣然含笑,一副似有话说的样子,让容晚初回眸打量了她一眼,含笑道:“甄姐姐可要上我的车?”
甄漪澜微微笑了笑,欣然地道:“如此就叨扰贵妃娘娘了。”
容晚初一时摸不清她的来意,与她一道上了辇车,就微微地合了眼养神。
甄漪澜却像是心神还沉在撷芳宫似的,忽而若有所感地长吁口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容晚初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道:“冬时气燥,就是有些时症也是常有的事。我瞧着霍姐姐精神还好,想来是那些个太医下些太平方子,为了不担申斥,就全推到心病上头去。”
她笑道:“横竖也不能有人钻进心里头,瞧清楚是不是真个有病!”
甄漪澜被她这样当脸噎了回来,只微微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她与容晚初在凤池宫门口作别,又上了自己的车辇。
车声辘辘,行走在禁宫的青石甬路上有轻微的颠簸。
侍女琥珀跪坐在车厢的地板上,替她重新染了一回指甲,拿细绢把凤仙花汁密密地包上了。
甄漪澜垂着眼打量着满手的细帛,面上的神情喜怒莫辨。
琥珀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何以没有把那日……她同容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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