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初这样静静地看着,心里竟然也生不出多余的情绪。
蔡福手脚都被捆着,挣扎着挪动了两下,也并不足以离开那个墙角,就放弃了,单拿头撞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来。
容晚初没有说话,就淡淡地看着他。
这声音很快就惊动了守在门口的禁卫和侍女,执戟郎挪步时靴、刀相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阿讷在门边探头探脑的,对上容晚初的视线,就挺直了腰。
容晚初面上沉冷的神色微微地缓了一点,她没有再去看地上的蔡福,脚步轻捷地出了门。
龙禁卫在门口向她行礼。
容晚初颔首,道:“借占了这许多时候,你们回去接着审罢。”
这一处耳殿原本就是禁卫提了蔡福临时设的刑堂,因着离主殿最近,才被出门来的容晚初征用了些时候。
那名为首的执戟郎连称“不敢”,拱手送了容晚初一行人离开。
一场大典虎头蛇尾的,容晚初回来看着殷长阑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微微的怅然。
君王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换了件衣裳,正站在榻前低头整理衣襟,听到女孩儿走近来的声音,就侧首对她招了招手。
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仍旧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度,除了面色有些失血的苍白,和被固定了不能随意屈伸的一条手臂之外,全然看不出是一个伤患。
声音也是沉而温和的,叫了声“阿晚”:“谁气了我的阿晚?”
容晚初看见他时,心里的不虞就如春冰见日,徐徐地散尽了。
她没有在意男人言辞间调侃的态度,殷长阑一条手臂缚着,行动不便,原本单手系着襟侧的衣带,就被女孩儿接在了手里,认认真真地替他系好了。
女孩儿的眼睫长长的,因为聚精会神而一下一下地眨着,让殷长阑心里软成一团。
他忽然抬起手来,环过少女单薄的肩头,将她扣在了怀里。
容晚初手中还握着打结到一半的衣带,又惦记着他身上有伤,一时绷紧了身子动也不敢动,小声道:“七哥?”
春上枝头的年纪,身子软得像一江碧水,即使是筋骨僵直地绷着,也掩盖不了贴在身上时纤秾合度的曲致……
殷长阑一身的热血沸腾起来,呼啸着流过背上的创口,像火星崩进了油锅里,火辣辣的剧痛让不该有的激动瞬间重新平息下去。
他微微地苦笑。
惦记了一辈子的温香/软玉,如今在他的怀里,却像是一种蜜甘的痛苦,温柔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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