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前见过……”嘉颖嘤嘤呖呖道,“如今将军威严,妾不敢直视!”不过一句话,说得柔肠百转,倒像是唱了个曲儿。
元祎修一怔,心里不由羡慕道,郑三那厮既得太后宠幸,竟还敢有如此艳福——其实嘉颖颜色远不如嘉言,元祎修第一眼看见也觉得不亮眼,但是这两句对答下来,竟无端生出千百种媚意来。
想那郑三也是个美人,那眼睛自然是长在头顶上的,虽然他得太后宠幸,娶妻不过是个幌子,那也不是庸脂俗粉入得了眼的,元祎修摸着下巴想道: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当时便起了留人之意。只是安业还在眼前,却不好直言。只问:“郑夫人可知郑侍中去向?”
说到郑忱,嘉颖的眼泪就下来了,连装都不用装——当然哭得比从前又更媚上了十分:“将军难道不知道么,郑郎的去向如何会与我交代?别说交代了,妾就是死了,恐怕也得十天半月才传得到郑郎耳中。”
话里极是幽怨,美人又哭得如梨花带雨,元祎修哈地一下笑出了声。
真的,他是缘木求鱼了,郑三是太后的禁脔,这个夫人……还真真委屈得我见犹怜。他虽未开口,意思已经到了十分,身边岂无察言观色之辈,便有人凑趣说道:“想郑夫人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元祎修眼前一亮,从善如流:“夫人是谁家女儿?”
嘉颖目中含泪,娇滴滴应道:“妾身姓元,行十九。”
元祎修“啊”了一声,自殿上走下来,执她手道:“原来是堂妹,巧得很,我也行十九,十九娘就叫我十九兄好了。”
嘉颖:……
安业:……
萧阮:……
“既是我元家的女儿,如何能与郑三那狗贼糟蹋了,”元祎修道,“十九兄给你做主,今儿就和离了罢。”
“都听十九兄的。”嘉颖再低眉时,眉目里已经染了春色。她从前是慕过郑忱颜色,然而这半年来吃尽了苦头,她也算是看穿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性情温柔有什么用——何况还都是装的。
他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妻子,她又何必还要他这个丈夫。
眼前这人既然自称是她的族兄,那便是宗室王了——那此处、此处莫非是他的王府?但是身边还站着的这个少年……她瞧着,怎么像是宋王?
她被囚在郑忱私宅,如何能知道外头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时候满心疑惑。但是她至少知道一件事:这个对她有着生死大权的男子,口口声声叫她堂妹——最低限度,性命她是保住了,地位也保住了。
至于其他,她有的是时间来打听。
“离了郑宅,十九娘可有归处?”
“妾只有一个哥哥,并不在京中……”嘉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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