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特意唤了花悦过来,细问:“……你说你唐突了仙子,到底怎么个唐突法?”
那小子在李家门下行走两月,见识有所长进,当时羞愧道:“……让郎君看笑话了。”
李愔道:“你才进京中,不晓京中事,不足为奇——到底是怎么恼了她?”
花悦却摇头:“我当时以为是,后来细想,该不是我的缘故。”他像是不敢有怨恨,眉目里始终有一丝难过。
那就是郑笑薇厌了这小子?李愔心里想,便是厌了,也不至于随手抛在路边,还剥了外袍,仅剩中衣。虽然运气好碰上他们,却还是少不得大病一场——能捡回条命也是运气。
他多问了几句,那小子不敢有瞒,问无不答,半晌,仍不得要领。这位郑娘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喜怒无常的人物,没有个前儿还捧在手心里当宝贝,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还要一脚踩死的道理。
李愔一时想不明白,又有客上门,便打发了花悦出去。花悦那日穿的青色袍子,转身的时候,阳光从外头照进来,拉得影子颀长,有那么一个瞬间,李愔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
钦天监查过吉日,给嘉言定了婚期——因独孤如愿不能在京里太久,到秋后草枯马肥,柔然少不得越过长城进来打草谷,无论如何,独孤如愿都要赶回去坐镇,所以婚期亦不是太远,就定在六月。
嘉语频频进宫,帮忙准备嫁妆。
昭熙就只有这两个妹子,嘉语是从宫里出阁,那阵子兵荒马乱,也没人多给备点什么,后来再嫁周乐,规格倒是上去了,但是再嫁与初嫁又不一样。因此嘉言的婚事备得格外隆重和精细。
各处都在加班加点,或缝制嫁衣,或打制用具,或遴选婢仆。
到五月初,嘉语无论如何都要与谢云然告假回家,谢云然心里盘算了片刻,笑道:“三娘是要回去贺驸马诞辰?”
嘉语“嗯”了一声。
——她和周乐重逢三年有余,第一年逢她父丧;第二年打司州;去年打夏州,也就今年赶上了歇在洛阳,她要在宫里不回,未免说不过去。嘉言的嫁妆有太后盯着,她也不是时刻走不开。
谢云然问:“打算办宴?”
嘉语含混道:“兴许会……恐怕会有同僚、同乡上门致贺。”
谢云然又问:“那是打算在你府上,还是他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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