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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昭熙差事简单,上头还有父亲。他尽可能多的时间回来陪她。那时候她都没担心过身孕。

很突然地,玉郎就来了。

她有时候想,如果不是玉郎来得不是时候,她与王妃母子、三娘姐妹出了城,昭熙虽然陷在宫里,却不至于为着三娘被逼成亲现身,也就不会落到广阳王手里。而她也不会因为身边无人,伤了身子。

然而玉郎这样乖。要没有她,昭熙没有消息的那段时间,人人都说昭熙已经死了的时候,她未必撑得下来。

这样一个结果,除了她自己,她没有办法怨恨任何人。是她不争气,月信又准时来了。

长安死了陆俨,多半会乱一阵子。昭熙因此心情很好。他如今很重用她的父亲与兄弟。她知道他待她好。

嘉语的信她反复看了几次,因留了茯苓,以备昭熙询问。

她明白昭熙用谢冉做什么。然而谢冉年仅弱冠,第一次远征就带上十万人马,她其实是不赞成的。这要有个闪失——她并不是说谢冉有个闪失。她觉得比较好的办法,是老将带新将,历练几年再说。

“我十岁上头就跟着我爹出征。”昭熙不在意地道,“十三岁独领一军;大将军给三娘练兵时候也不过十七,隔年就真刀真枪上了战场。阿冉都二十了。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出门游学,并非一介书生。”

游学归游学,打仗归打仗。昭熙虽然十三岁独领一军,终归后头有始平王兜底。周乐这个大将军十八岁上战场,不过幢主,那之后数年摸爬滚打,大仗小仗,到单独领军,是正始七年了。

谢冉治军也有近一年,不能说是书生,但是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她的这个弟弟。他有世家子的骄傲,那不同于兵痞的骄横,他过于清高了——战场这等地方,生死相较,姿态绝对是不好看的。

然而昭熙执意如此。他甚至疑心她是不愿意父亲与兄弟因她的缘故位高权重,为朝野所讥。

“云娘不必这样贤惠,”他这样与她说,“你是朕的皇后,朕所有,就是你所有的。”

她试着问他:“自玉郎之后,我都再没有过身孕——要是一直都没有,那怎么办?”连月的压力与连日焦灼,让她最终问了这句话。

昭熙笑道:“云娘怪我这几日忙?”

谢云然:……

他终于看出她并非说笑了,像是很吃惊,也有一点不安:“怎么会一直都没有。我们得玉郎的时候不是很快吗,云娘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陛下下会广蓄后宫,以绵延子嗣吗?”她问。

“原来云娘怕的这个,”他勉强笑了一下,“不会。我只想要云娘给我生个太子。”

“如果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我们还年轻。”他比周乐年长一岁,今年二十五。那两位还新婚燕尔,他们膝下玉郎虚岁已经五岁了,“我们前头吃了这么多苦,让御医多调理几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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