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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语又道:“郎君千万多带匹马,免得半路上又说马瘸了,非得和人挤不可。”

周乐摸了摸下巴道:“娘子好像提醒到我了……”

嘉语:……

这是八月末,秋意渐渐深了。草木挂霜,阳光失去威慑力,又有风吹着,嘉语也觉得惬意。和周乐比了一程脚力,周乐不肯让她,还在马背上翻筋斗嘲笑她。嘉语气坏了,他又一勒缰绳,与她并骑。他挂在马上,尤能过来亲她。嘉语森森觉得全天下的马都是她夫君亲生的。

果然午时到的庄子,时间掐得极准。

庄子里早备下蔬果点心。两人多少用了些。正午日头晒,又多休息了半个时辰。嘉语从未来过这处庄子,反而周乐像主人,一一与她介绍,这里从前是兵营,他住这里,又如何操练。

他说:“我那时候总想三娘什么时候会过来……”

嘉语想了想,那正是萧阮逼得紧的时候。她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会有今日。她在他住过的屋子里转了转,屋中简陋干净。大概是后来一直没有人住的缘故,还留着那时的气息。

“……你阿兄倒是来过一次。”周乐又说。

嘉语想起来了:“那是李尚书兄妹——”话到这里,忽地一停。

“怎么了?”周乐问她。

“没、没什么。”

“不说?”那人逼近她,一脸不怀好意。

嘉语躲不过去,只得说道:“那前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

近在咫尺,嘉语伸手摸他的面孔:“……你。”

她梦见他的苍老,时光在他脸上的刻痕。在火光里。他说:“……他们总说我梦不到公主,是因为公主怨恨,不肯入梦。”他说:“……能得公主眼泪相葬,我这一生,也再没什么遗憾了。”那时候她几乎以为是诀别。然而后来她又梦见了一次,梦见他在深夜里逃亡,大雨,身后箭如雨下,紧追不舍的人。

周乐笑道:“三娘也是可恶,要是想我,直接来看我不好,却自个儿日思夜想,我也不能知道。”他口中这样说,心里却在诧异:三娘说梦到我,是梦到什么了,为什么她眼睛里这样悲怆?

……

一行人在庄子上盘旋了近一个时辰,又往山中进发。枯草与阳光把山路铺陈得金子一般,间或有小朵的雏菊。

待到得目的地,护卫散开来,一时间鸡飞狗跳。

嘉语看准了一只草丛里探头探脑的灰兔子,才拉开弓,就听得“嗖”的一声,箭擦着她过去,那兔子就没来得及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嘉语:……

第几只了!

那人笑得可恶,让人想上去挠他个满脸花!

嘉语气不过,纵马就走。周乐又追上来。她快,他也快,她慢,他跟着就慢下来。总维持个并驾齐驱的局面。渐渐就走得远了。侍从见公主与驸马闹,也不敢靠近,只远远跟着。嘉语气鼓鼓地道:“郎君不是说要给我打个鹿回去做靴子吗,总跟着我,可什么都打不到。”

那人就只是笑。

嘉语道:“有本事下次阿言回来,你和她比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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