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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吩咐茯苓摆酒。

关暮吃了一惊,连连推辞道:“不敢!”

然而这周遭都是嘉语的婢子与侍从,哪里有他拒绝的份。不过片刻,便摆上了酒水小食。嘉语亲自与他斟了,敬他道:“这是谢关郎君救我兄长!”

关暮微微叹了一声,举杯饮了。

嘉语再斟了一杯:“这是谢关郎君助我郎君破虎牢。”

“这却不敢当,”关暮这回微笑道,“那是任统领的功劳——公主大喜,关某也不曾上门为贺。”

嘉语略有些尴尬,那该是她没有下帖子:“是我失礼,我自罚一杯。”她心里忍不住想,不是说这人原是广阳王府上侍弄花木的下人吗,言谈举止却哪里是个下人的样子。然而如果不是,如何能瞒得过谢云然的眼睛?

她灵机一动,说道:“不知如今关郎君家住何处,来日我好携外子登门赔罪?”

关暮笑道:“公主实在多虑了,哪里能劳动大将军。”他自饮了一杯,又说道:“说穿了不怕公主恼,我救圣人,不过因缘巧合,圣人和皇后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回报,公主不必过意不去。”

嘉语想这人既不能为官做宰,也无妻子亲戚牵绊,她兄长能给他什么,无非银钱宝货,身外之物。她历经两世,并不曾见过知足与淡泊之人,世人营营碌碌,为钱财权势,名声美色,或子嗣万年,总有一图。

这人什么都不图,又未免让人扼腕痛惜。她知道她就是个俗人,脱不了俗气。

因无言以对,只举杯陪饮。时清风徐来,湖上涟漪,苑中花香,都让人觉得惬意。

又过了片刻,关暮起身告辞道:“叨扰公主这么久,关某也该下山了。”

嘉语奇道:“天色尚早,关郎君不用过饭再走吗?我听说这寺里颇有些好玩的地方……”

关暮却摇头道:“不了,告辞。”

他行过礼,走得十分匆匆。

嘉语怅然若失,也松了口气,说到底相对枯坐是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与他说什么好。谢云然说他是个花匠——那定然不是真的。就他方才退下去行的那个礼,就非世家子弟不能如此标准。

标准,但是并不流畅,嘉语默默地想,那像是会,然而做不到。他的嗓音,还有他脸的脸,皮肤上纠结和重叠的疤,是天生的吗?如果不是天生,那该是受了多少伤,才变成这个样子?当时在司州匆匆,也没留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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