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想到——
“冬生长这么大了。”他长长舒了口气。真的,这孩子站直了差不多到他的肩。他才十五岁,还能再长好几年。
又问:“这妖僧为什么伤你?”
“我不知道。”周凛道,“我就问个路,他——”
“把他绑起来,回头慢慢儿问。”昭熙挪开脚,把刀丢给周凛。僧人已经痛昏了过去。
周凛俯身要察看僧人的伤势。
“别看了,死不了。”昭熙不耐烦地说。要被袭击的他,他早一刀宰了。但是敢袭击冬生——总要问明白有没有背后指使。
打扰他们甥舅重逢就够该死了。
周凛割开僧人衣物,绑了他的手脚,想了想,又把嘴塞上。他活做得细致,但是还算流畅。昭熙冷眼瞧着:“你阿爷让你上战场了?”
“没。”周凛忽然笑了,“他舍不得。”
昭熙哼了一声:“你那只熊崽子呢?”当初给冬生制作进宫腰牌,连熊都有一份,他记得的。
周凛肩线一僵,声音也低了:“他死了。济南王让人把他从城墙上推了下去。”母亲让他不要记恨他,天下之争,从来都如此。
但是他还是记恨了。
昭熙没有问济南王是谁,他猜得出来。当时三郎想要推下城墙的,肯定不是那只熊崽子。他想要摸摸那孩子的头,但是那孩子已经长大了。
“你这半夜三更地出城也就罢了,怎么还孤身一人,要让你娘知道了——”
“我娘不知道。”周凛嘀咕。
“还犟嘴了!”昭熙气道。
周凛回头来嘻嘻一笑,站直了拍拍手说:“好了。”他给自己受伤的马包扎好了,栓在路边的树上,把僧人绑在昭熙的马尾巴上。
昭熙看他的眉目,在月色里,一时觉得像周乐,又比周乐要秀气,大约还是像三娘,要三娘站在这里,会和他说什么?大约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哭罢。少年额上的灰,刚才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给他磕头。
终于又叹了口气,也硬不起来说教了,只问:“你要去哪里,阿舅送你?”
“咸宜观。”
“咸宜观?”昭熙觉得自己又要炸了,“你才多大,毛长齐了没有!”难不成周乐宫里,连美貌女子都没有,逼得儿子半夜三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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