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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赏赐!”

“别给个梯子就顺杆儿爬——我就是赏你个果子吃,有意思?”

袁照不理她这丧气话,只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两个月之后下山,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进宫。”

“你进宫做什么?”善钟奇道,“你也想做老皇帝的妃子吗?”

袁照:……

什么叫“也”?

善钟意识到自己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

“你不用说,你只要告诉我,干不干?”

“干!”善钟迅速应道,“为什么不?”

袁照这才拣了块杏脯入口,甜,太甜了,怪不得善钟要配茶。她问:“李家大郎人怎么样?”

“啊?”

侍婢又从墙上探出头来:“娘子,大郎君来了!”

袁照眼睁睁看着她眉目之间的光彩,她自个儿还浑然不觉。

天渐渐就冷了。

袁照还是每晚去侧殿里写字。这晚去得迟,殿中生了火,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是栗子。

那人丢了一把砸在墙壁上,噼里啪啦炸得到处都是,更浓郁的香气。一路走一路捡,捡到她跟前,问:“要不要?”

袁照犹豫了片刻,在他对面坐下来,隔着火,焰光跳跃,不掩国色。

“娘子字里有愤懑之气。”

“我有不平事——难道郎君没有?”

如若心中没有不平,怎么会半夜里徘徊,以书以画,试遣情衷?

少年低头笑了一笑,外头下着雨,他凝神听了片刻,悠然道:“长安的雨——娘子不是长安人罢。”

袁照吃着栗子没有应话。

“我也不是。”少年说,“我失爱于父亲,被打发了来长安碰运气。有人说终南山上青云寺最灵了,上来才知道是诓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月余的成果:“真要灵,何至于破败至此。”

“要是不灵,也得不到公子墨宝。”袁照说。

少年眉目一跳。

“我,陈郡袁氏。”袁照说。

不是拓跋元。

如果让萧珏回想当时心情,大约是想要跳起来夺门而出——那个瞬间如兵刃交颈,深渊在薄冰之下。

他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

被戳穿总不是件太愉快的事,哪怕对方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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