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酸味竟然在心头蔓延开来——这柳娘子竟然是个好男色的!
肤浅女子看人不讲私德,只一味挑俊帅的爱,当真是毫无见识可言!难道她当初对陆文,也是这般乖巧体贴,爱意甚浓吗?
眠棠的手脚都敷药了,一时不能动弹,只能老实地躺在床榻上。
她今天也许是动了气,总觉得头疼。便蹭着夫君的手,让他揉按。
崔行舟平时练武,手指上有薄薄的茧,按摩头穴的时候会很舒服。
因着前几次,夫君给她按过,眠棠倒有些上瘾了呢。
淮阳王原本自己在生着闷气。看她像猫儿一般将头伸过来,顿了一顿才用长指轻点头穴为她按摩,嘴里却又在试探问:“你可想起那个女子的什么事情,她为何要这般欺你?”
眠棠枕在崔九的腿上,舒服地逼着眼儿,嘴里喃喃道:“不记得了,我最恨别人骗我,像她这样的,忘了也罢……”
崔行舟的手指再次顿了下,突然腾得站起来,冷冷说要去官府问询情况,便起身走人了。
眠棠的头被他这么一趔趄,便落到了软绵绵的被子上了。她单手支着头,不觉愣愣——夫君近几日的脾气不定,似乎总是跟自己生些说不出来的闷气……难道……男子也有一个月里的几天不方便?因着身体不适,而乱发脾气吗?
淮阳王出了北街家宅时,略略吹了吹晚风,可却吹不散心头的郁气。
那小娘子说话怪气人的。难道她以后知道真相,便脸儿一变,也不理他了?
崔行舟觉得若真是如此,他倒也得了清闲,才懒得挽留,管顾她的死活!
这时车夫驾着马车过来接他了。他便抬腿,头也不会地上了马车。
那几个溜子已经被暗卫扭去了军营审问,所以崔行舟也一路回了自己的大营。
这几个泼皮不是上次劫持柳眠棠的狠角色,抽了几皮鞭,烙铁还没烧热呢,便很快便审出来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芸娘的名姓,可是却供出了给他们封银的小子当时就在茶铺里,跟在一个戴帽兜的女子身后。
从那胖子身上搜到的婚书也原封不动地呈送到了淮阳王的眼前。
淮阳王捏着那婚书看——这是一张陈旧发黄的婚书,不过保存的还算精心,上面的字迹,还有大燕的户印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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