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组长误会了,我们家世代务农,李琛的名字是夫人给我取的,她希望我能多读书也做个有文化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温柔又平静,似乎想起了过去美好的岁月。
聂涵川:“韩老夫人?”
管家:“不是,是美云小姐的亲生母亲,韩夫人。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聂组长,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愿意向警方坦白林子端指使我雇佣凶手,杀害王兰和小秀的事实。”
聂涵川:“好,请说吧。”旁边省厅审讯室里的书记员,立刻记录起来。
李琛交待的内容时间明确,条理清晰,可是聂涵川却总觉得面前这个已近垂暮之年的老人所供述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无数次练习后的一场华丽演出。
聂涵川:“王兰被杀时,你明明是目击证人之一,凶手是个中年妇女,她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独立完成将人吊起,又不留下任何痕迹,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管家:“那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每年冬季韩家都会请园艺公司来,将园中的不耐寒的树木花草用黑色的布裹起来,其实在当晚的早些时候,王兰就已经被吊死了,只不过被我们用同样的布将尸体盖住,花园里晚上佣人们本来去的就少,周围又都是被黑布裹起的树木所以尸体很难被发现。等到了半夜,只要让覆盖尸体的黑布自上而下地缓缓落下,主楼和花园有一定距离,夜晚尸体的背景也是黑色,所以就会给人一种被缓慢吊起的错觉,小秀的尸体也是用了同样的障眼法。”
聂涵川心道,这个设计确实巧妙,以至于专案组都被骗过了。
聂涵川:“所以小秀也是被你诱骗上的楼?”
管家:“对,那天我在楼上喊她时,刻意强调到三楼来,就是为了误导她按错楼层,之前我已经叫人将杂物暂时堆在楼梯上,小秀没法走楼梯,就必然会去乘电梯,而凶手已经在四楼等着她了。”
林子端很快就被告知了李管家自首和经侦大队已经前往韩氏对他展开调查的消息,这位几个小时前还做着“证据不足,无罪释放”白日梦的林先生终于崩溃了。
崩溃后的林子端和其他陷入绝境的犯罪嫌疑人没什么两样,他一直大喊冤枉,并表示自己只不过找人恐吓过王兰并没有雇凶杀人,还要求和管家当面对质。
然而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听他的解释,之前约定前来的知名大状早已不见踪影,毕竟林子端此时已是罪证确凿,谁也不愿让自己的金字招牌因他而蒙尘。
胡侃和魏骁将曾经不可一世的林先生的种种状若疯癫之举当笑话般告诉了聂涵川,没想到对方的神色在听完之后却益发沉重了起来。
胡侃到底心思细腻些,立刻问道:“怎么老聂,难道这个案子还有疑点?”
审讯工作进行了一天,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室内明亮的灯光倒映在聂涵川黑色的瞳仁中,仿佛两簇熊熊燃烧的火苗:“我一直在想李琛作案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说他现在是因为良心不安前来自首,那当初他就不会背弃旧主。况且李琛一直未婚,无儿无女,他在韩家待了一辈子,我很好奇,林子端是用什么筹码说服他背弃韩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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