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吗?”她坐直了身子。
外头雷声阵阵,下起了暴雨,似乎并没有什么回应。
“我不舒服。”她声音有些哑,从帐中传出,从没有过的虚弱,越来越小,“头疼腹痛……”
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就这么停了下来,戛然而止。
少年身影很快掠出,他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也再顾不了多少,掀开了帐子——
红烛帐暖,香帐里熏着淡淡的香,精致小巧的首纹香炉,女孩只穿着中衣,黑发披散着,面容苍白修美,比起白天华服上妆的时候,更加显得纤小素雅。
她抱膝坐着,安安静静,不见多少病容。
他僵住了,撩起帐子的手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正准备再度消隐身形时,他手腕已经被扣住。
“我怕……”鹿念轻声说,“留下,陪我说说话吧。”
“你坐着。”她把帐子撩起。
知道他不可能来帐内,但是,叫他坐在屋内,能和她说说话,她心里好歹舒服一些。
秦祀沉默着,他把烛火点燃,出去帮她弄了清咳润肺的茶。
他动作轻而快,对室内陈设又格外熟悉,一点响动都没有。
外头暴雨如瀑,不是有雷声,他站在帐外,身形修长笔挺,垂着眼,似乎
见完那一场婚礼后,鹿念现在只想说话,感觉完全倾诉不完。
“你们也是不会娶妻生子的……”鹿念抱膝坐着,眸子空荡荡的,“是吧?”
她忽然想起了年少时曾经问过的孩子气话,问他和那些内侍有什么不一样。
她现在大了一些,明白事情了,不同就是,秦祀是正常男人,如果他自己愿意,之后她放他出宫,他完全在可以过上正常娶妻生子的生活。
这么多年里,她似乎还没有好好打量过他。
烛火微微摇曳着,一切都朦朦胧胧。
他被她看得有些僵硬,眉睫都漆黑深邃,薄薄的唇习惯性抿着,唇红齿白,细腰长腿,他长得非常好看,只是平时习惯低调了,总是穿着一身黑,站在阴影里,格外不引人注目。
以他的模样,和这样一身出神入化的武技,如若她真的愿意好心放他走,估计有的是女子愿意嫁。
想到这里,鹿念心情格外差了其起来。
“你有这个打算么?”她问,“你们家,应该也需要你传宗接代……”
他垂着眼,答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没有。”
“我是孤儿。”他声音很低,“没有家人,也不打算娶妻生子。”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