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阮顿住，表情一如既往的复杂。

她伸手掐住尹茜茜的下巴，左右看看，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苦笑，说，“你不愧是他们两个人的女儿，都是一样的心肠狠毒，却偏偏端着一副无辜的面容。我输在你们手里，不怨。现在想想，我在学校里受到过的那些欺负，怕是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吧？可怜我竟然傻乎乎的信了，信了你是唯一肯真心对我好的人。”

说到这里，女鬼脸上有些悲哀。眼底煞气翻滚，恨意让她想要杀了眼前的人，却又强行忍住。

段阮一挥手，把尹茜茜和袁朗一起，抛到尹玉辰和贾甜身边。自己凌空而起，站在几个人身前。而后伸手一挥，从厨房凌空取来一把刀扔在几人身前。

其间，她眼中的煞气明明灭灭，好几次差点失控，被恨意控制了理智，却被她强行忍住。

“你，见利忘义，”

“你，愚蠢恶毒，”

“你，口蜜腹剑。”

“至于你，能和尹茜茜搅和在一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依次指着尹玉辰，贾甜，尹茜茜，袁朗说。最后后退了些，忽然笑了起来，说，“你们都对不起我，但是我不想沾上你们的血。看见这把刀没，你们自己来。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我会放过他。记住，你们四个人，只能活一个。开始吧。”

她来之前，本来是想不顾一切把他们全都杀了。可看见这些人在死亡面前互相推诿的模样。忽然又觉得，之前那个人说的是对的。自己何必为了这种人沾染上杀孽。让他们自相残杀，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闻言，四个人脸一僵。

他们都不傻，何尝不知道女鬼的想法。可死亡面前，纵使知道，他们还是会去做。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

相比早已经认清事实，知道段阮不会放过他们的尹玉辰和贾甜，尹茜茜和袁朗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阿阮，我是茜茜啊。我们当初一起上学，一起出去玩。你还记得吗？”

段阮脸部顿时更加狰狞，她恨，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可看着这张佯装无辜而柔弱的脸，却忍不住想要戳破她。

“是，一起上学，然后我被人指指点点，说是不检点，小三的女儿。你却故作大方安慰我，陪着我。我也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却没想过，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还有阿成，他对我很好，对我那么好，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你却还是不肯放过我，设计给我下药，害得我……又把照片给阿成，让阿成失望离开。是你，都是你，端着一张无辜的脸，却做尽了坏事，也怪我蠢。什么都没看清，硬生生被你们父女三人骗了这么多年。”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三个人，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闻言，袁朗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身侧的尹茜茜。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