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昏睡了一整天,奕铭哪里也没去,就在他床边守了一整天。
他在这十几个小时里,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望着秋哥的脸,把所有能想的、该想的都想过了,一遍一遍自我解剖般把心脏切开,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把棋下到这一步。
他从来没对自己感到这么无力和愤怒。
“如果一开始知道我也许会伤害你,”奕铭看着顾念秋说,“我宁可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床上的人无言地保持沉默,像是一种默认。
奕铭一只轻轻地握着他的背,另一只的心已经被掐出了血痕。他心里痛到几乎没法呼吸,胸腔连着左半边身子都在发麻,甚至不得不强迫自己站起身,暂时离开恋人身边,去浴室里洗一把冷水脸。
再回来的时候,顾念秋醒了,眉头紧紧皱着,按在左胸,喘不过气般张开嘴呼吸。奕铭连水也没来得及擦,大步走到他身边,去探他的体温:“秋哥,你感觉怎么样?”
顾念秋被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笼罩着,难受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奕铭蜷缩起来。奕铭怔了一下,停在半空的失落地收了回去。
“有没有水?”顾念秋哑声开口,“好渴。”
奕铭像是终于找到脚该待的地方,应了一声“有”,转身去给他倒水,然后扶着他坐起来,慢慢地喂他喝了大半杯水。
两人接触的地方,彼此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顾念秋无法控制地对他的怀抱感到眷恋,被搂住之后连情绪也稳定下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地闭上眼。
奕铭感觉到他的情绪,臂悄悄收紧,让他可以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要不要吃点东西?”奕铭问,“有汤,还是热的。”
顾念秋没有说话,保持着这个姿势,就这么靠着奕铭,重新睡了过去。这一次睡到了傍晚,奕铭一下也没有动过,两边臂已经麻掉,直到顾念秋吊的水滴完了,才轻轻地腾出一只来,给医生打电话让他上来拔针。
顾念秋半睡半醒间,听见奕铭在低声跟医生说话:“是不是要吃一颗药?会有副作用吗?”
医生说:“能不吃最好不吃,药我只能给你开一颗,最好等他醒来之后,让他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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