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祝玉山想拿陈靖阳来威胁宁映白,却被她反将了一军。
“我什么我?”宁映白踹翻了脚边的凳子,把祝玉山的话还给他,“老东西,为什么祝凌会有你这样的爸?”
“阿白!”祝凌听到凳子倒下的动静,从书房里跑了出来,他看到父亲和妻子火拼到一半,没收拾完的餐桌上摊开两本册子,里面都是表格。
祝凌顿了顿,说:“我出国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你信吗祝凌,你信吗!”祝玉山把册子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刚好摊开到宁映白的继兄那一页。
“我信。她就是我唯一的合法妻子。”
虽然宁映白最后一条和陈靖阳的开房记录仅仅在三天前。
“如果你以后叫我们回家都是因为这种事情,那我们就不再回来了。这个孩子我们一定会生下来,她不是你的孙子,她是我们的孩子。阿白,我们走吧。”
常丹冷眼旁观着儿子与儿媳的离开,家门紧闭后才把祝玉山的药递给他。
“以前觉得你儿子没接你是好事,现在看来未必。”她说。
“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我不应该生她下来,对么?”宁映白倚着江边的栏杆,吹着夏夜的晚风,却是止不住的心寒。
“阿白,户口的事我已经走了加急,这个礼拜能办好的。以后我和你,还有她,才是一家人。”
“其实我妈也不想我这么年轻就生孩子。但她又觉得,我嫁给你,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哦,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儿阶级跨越的意思吧。”宁映白轻蔑地笑了,此时她很想抽一支她高中时每天都抽的,在遇到祝凌之前戒掉的烟,“你不是想知道我过去的事吗?那我都说给你听吧。”
祝凌没有说他想听,也没有说他不想听,任由宁映白缓缓地说完了她的故事。
认识之初他就感觉出来,宁映白不是她自述的那么简单,她把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归结为“以前的优等生,后来的抽烟喝酒滥交不读书,能不特别么?”
那中间突然转变的原因呢?祝凌在等她愿意敞开心扉对他诉说的那一天。
这些年他看到了她的转变,她不再会带着初识时的那种拒外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她逐渐开朗起来,在他身边像个热恋中的普通女大学生,还把欠下的学分修完并考上了X大的研究生。她不愿说那些往事,那就不说了吧,若是那么让人痛苦的事,她能忘记是最好的。
很久以后,宁映白对祝凌说:“我是跟很多人上过床,但是你爸把那些东西摊在我面前时,才是我唯一一次真正的浑身赤裸。”
她已经成功把痛苦不堪的记忆掩埋在了心里,她以为自己真正忘记了,却被祝玉山一层层残忍地剥开。
“你要回学校吗?”婚结得突然,拿来做婚房的那套房子还在重新翻修,不适合孕妇居住,但他们还有很多去处。
“不了。”宁映白背朝祝凌,挥了挥手机,她要去哪里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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