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休眯了眯眼睛,道:“真是凶狠呐。”
秋月白扫了唐不休一眼,暗道:从你嘴里说出凶狠,真是如同玩笑。
唐不休伸手拍了拍秋月白的肩膀:“晚上同睡?”
秋月白躲开唐不休的手,回道:“高攀不起。”
唐不休勾唇一笑,向楼下走去,口中对孟家兄弟道:“抱几床干净的被子下来,今晚在一楼休息。”
孟天青问:“他在和谁说话?”
孟水蓝指了指孟天青,然后也背着手往楼下走。
孟天青看向公羊刁刁,公羊刁刁不看他,也下了楼。
孟天青不想睡地上,只能认命地返回暂无人住的房间,抱出被褥,回到楼下,随手扔到桌子上。
唐不休随手劈开两张椅子,扔到大厅中间,然后拿走孟天青手中的油灯,扔到碎裂的椅子上。火光燃起,让这间阴森血腥的客栈看起来好了几分。
唐不休自己拼了两张桌子,将被子往上一扔,人也随之躺在上面,舒服地抻了个懒腰,道:“天青,去寻些吃的过来。”
孟天青一点头,就要往厨房跑,可这一抬头的功夫,又改变主意,不想伺候唐不休了。他看向唐不休,准备反抗,话却说不出口,只能认命地去厨房寻东西吃。
当孟天青抱着一盆馒头和一坛子烈酒回来时,公羊刁刁、孟水蓝和秋月白,都各自拼完了桌子板凳,且或坐或躺在铺了被褥的桌子板凳上烤着火。
一眼望去,四位美男子十分养眼,却偏偏都是黑心肝!没有人帮他铺床,更没有人给他拼桌子或板凳。孟天青真想将酒砸了,把馒头扔火堆里。
不过,他也就是想一想。
没有剩余的凳子和桌子,孟天青就坐在孟水蓝的身边,自顾自的喝一口酒,咬一口馒头。
唐不休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一只鸡腿咬了两口。
孟天青瞪眼道:“你带吃的了?你带吃的让我去厨房寻什么?”
唐不休笑容随意地道:“本尊是好心,怕自己啃鸡腿时你们饿的慌。”
孟天青生硬地转开头,腹诽道:和佳人护食一个德行。转而又想,为何佳人护食那么可爱,唐不休护食就这么讨厌?真是无解啊。
唐不休几口吃完一只鸡腿,将骨头砸向秋月白坐在身下的凳子上,道:“冰坨坨,你怎么自己跑这边来了?本尊一觉醒来听说你跑没影了,这颗心呀,别提多难过了。你说你,万一被隐身刺客捅死在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以后逢年过节本尊都不知道去哪儿给你烧纸钱。”
唐不休这话说得十分暧昧,不晓得的人,会认为他和秋月白关系匪浅。晓得的人,才知道他这话说得多缺德。唐不休总是没个正形,以至于他话一出口,好话被听成恶意,恶意也许就听成了好话。这其中的意思,还得当事人自己掂量掂量。
秋月白正在打坐,听到问话,睁开眼睛,面色如常地回道:“茶楼一战,我在隐身刺客的身上下了红线牵。本想寻你一同对敌,可见你睡得香甜,想来年事已高,不适合风餐露宿,姑且自己追了出去。”
秋月白这话说的一板一眼,就像在说着一件正事。可“年事已高”四个字,着实刺得人心肝脾肺都疼。
唐不休道:“还真是处处留一手。”转而道,“冰坨坨,有件事本尊得和你说明白。本尊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准备改,你却记住要回避着点儿。本尊可以倚老卖老,但谁说本尊老,本尊就想弄死他;别人夸本尊玉树临风,本尊自谦老了可以,旁人若说本尊老了,本尊就想弄死他。哦,对了,本尊特别喜欢将想过的事儿付诸于行动。”
秋月白直接怼道:“佳人曾言你一把年纪。”
唐不休毫无节操地道:“这世间有一种人,可以骑在本尊的脖子上拉屎撒尿,本尊还得一缩脖子赞声好热乎。蘑菇可以,他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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