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冷,你想暖和些吗?”
真冬已习惯柴房冷热,无所谓。不明少女真意,可她还是答应了,由少女钻进被褥解开她的褴褛衣裳。
腿间软舌温热,惊讶与好奇里她的身子暖和起来,暖热到顶,她感到下体一阵她所不能控制的抽搐,那暖意直冲脑门,继而遍布全身,连脚趾头都舒服惨了。
她甚至不晓少女姓名,翌日清晨后再未相见。
于僧而言女色犯戒,因而自古以来寺院就有肤白貌美的少年。他们被称作“稚儿”又或“喝食”,侍奉年长僧人的饮食起居不提,侍寝本也是职责内的。
于尼,自然男色犯戒,又自然,尼寺中会有容貌姣好的少女。
儿时无意间听姑子说老尼君在时是准许有稚儿的,可新尼君慈严却痛恨女人和女人的性事到了极点,甫一就任即遣散了大德寺一众貌美如花的少女。
这么一来莫说二八年纪的少女,小孩也只她一个,一个寒冬腊月被母亲丢在大德寺门口的孩子。
她曾以为这事轮不到她头上,可她遭姑子逮住二话不说就做了躲雨少女对她做的事。然姑子嫌她,远不及那陌生女子对她温柔。
她们那夜叫姑子看见了,也就再未放过她。
那时她对每天都充满期盼,因为松雪融野说要来接她。她信了,只把姑子对她施加的招数当最后的磨炼。
她即将离开这炼狱,再无饥饿与疼痛。她想再度亲吻那人柔软的唇,于她的怀里睡个甜甜的觉。
松雪融野终是没来。
她等啊等,等谢了春花等化了冬雪,她把眼望穿,将泪熬干。她等到了尾形光琳,她的师。又等到了松雪若白,她的母。
木挽松雪的府邸她曾来过,背着母亲偷偷摸过来,站在远处,她望见了松雪融野。
风华正茂的松雪少当家言笑温雅,眉宇未变丁点,举止从容不迫。
她瞟了一眼便有第二眼,然她自始至终都做不到上前迈出一步去叩响府门。
远远望着,她听得到年少的欢喜悸动归于寂静的声音。
“在下隐雪,与贵府少主人有约,烦请通报。”
对家仆这么说了后她前去告知,再回来时身后又跟着女子一人。
“原是隐雪先生,少当家目下不在府中,还请先……”
话未说完,千枝声堵喉头。
展开熟练自如的笑,真冬奉上包了书套的《巫山秘事》并一沓线装画稿。
“烦请转交,隐雪告辞。”
鞠躬行礼后真冬旋踵欲走,却为女子一句“隐雪先生?”所留。
她想起来了,那日獭祭堂门口立着的正是此女。松雪融野的侍从千枝,曾于深夜饥肠辘辘时给过她香喷喷的饭团。
四眸对视,唤作“千枝”的女子面闪讶色,多年未见,女子显也感觉到她们心照不宣的什么。
那等聪慧与她所服侍的主子可谓云泥之别,感慨之余真冬不忘当务之急——肚子饿了,要去搞点好吃的。
“先生若无事不妨进来吃杯茶?少当家就快下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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