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紧闭的帘子被拉起,栗鸿宝的大嗓门后就是他的身影。
容玦放下齐澜,咳了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齐澜整个人都呆住了!
栗鸿宝没怎么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动作神情,对于船舱内部仍旧维持着的混乱也没看见,巴拉巴拉的倒豆子一样把事情都说了。
容玦根本无心听讲,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齐澜身上,对于栗鸿宝的话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回答。
跟在栗鸿宝后面进来的王明达见此情景抽了抽眼角。
船舱内的桌椅东倒西歪,一直呆在里面的两人却是神情异样不敢看向对方,也不收拾收拾。
王明达眼睛扫了扫,对着齐澜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
冯修杰来得不情不愿,看到船舱不仅内部紧张,还是乱七八糟的,下意识的嘴一张就想嘲讽:“容王世子这是怎么了?我们来给你送别你不欢迎也不至于这样吧?”
“闭嘴!阿玦生病了你没看到吗?”栗鸿宝担忧不已,他终于发现了容玦的不对劲,“阿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热吗?你哪里不舒服?”
刚收拾好桌椅,王明达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就差点把茶水喷了出来。
冯修然也皱起眉头:“世子要是不舒服,不如再休息几天,漠北苦寒,还是谨慎为好。”
“没……没事。”容玦深吸一口气,淡定道,“这里有点闷。”
冯修然放下心来,同容玦说了几句,又带了冯威叮嘱过来:“家祖对王爷很是敬佩,之前王爷回漠北,不能相送很是愧疚,这一次,世子离京,吩咐我们一定要过来送别……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时候离京?”
除了齐澜,众人都将目光转到容玦身上。
“不知道……”容玦勉强一笑,“看看吧。应、应该很快了。”
冯修然又说了几句话,基本都是王明达回应。栗鸿宝是不会说话,冯修杰是要忍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说话。至于剩下的两个,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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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游人上岸归家,舞姬停下舞步谢礼,琴女收了琴不再弹奏。明月盈盈,倒映在水面的倒影终于不会再被打散。
船靠岸,几人从上面下来。
冯家兄弟拜别,另一边早有家仆在那边等着,栗鸿宝也发困了,打了个哈欠挥手就上了自家的马车。
王明达左看看右看看,摸了摸鼻子,拍拍齐澜的肩,也回去了。
容玦没安排人来接,齐澜顿了顿,上前一步拉住他:“不如和我一道走如何?”
瞥了一下远处不断向这边张望的元德,容玦道:“我是走路回去的。”
“那我也走路。”
“哦。”容玦点头,“那行,我保护你吧。”
“保护我?”
“……跟着你。”
齐澜低头一笑:“算了,这样也好。”
容玦点了点头,二人默默地向西区容王府走去。
喧闹的人群慢慢散去,偶有几家婴孩夜醒的啼哭传来,妇人轻声细语的哄着轻轻哼歌。
今夜过后,定京才会实行宵禁,故而街上还有零散的行人。
“刚刚在船上……”齐澜低声道,“你是愿意的对吧?”
虽然一开始是齐澜先动嘴的,但是后来容玦出其不意,又扳回了一城。只要齐澜承认他有这个意思,容玦就敢坦然承认:“有什么对不对的,老子做的事什么时候否认过?”
“真……真的?”齐澜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一把抱住容玦,“真好……真好……”
“咻——嘣!”黑色的夜空蓦然被照亮了。小小的火种在空中散开,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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