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谁汇报？当然是老太爷了。

“我知道。”聂晗回答过后，裘叔就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走路的脚步声有点儿重，咚咚咚的声音很沉闷，像是踩的不是地板，而是他的心脏，等人彻底走远，聂晗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

他在外头很嚣张，在家里却一直很懂事听话，顺从家里的安排，懂得利益的取舍，这是聂晗第一次顺应本心做出的选择，明明知道这样他们可能会不高兴，他依旧这么做了。

虽然理智回笼过后又有些后悔，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没有用。

就这样吧，聂晗回到卧室，径直躺倒在床上。

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女孩子很美，抬起头冲他甜甜的笑，脸颊上的梨涡浅浅，像是盛满月光。

而另外一边，苏长乐其实压根儿没睡。

她的房间跟聂晗的不是一栋楼，但也隔的不远，就是相邻的俩栋房子，苏长乐的精神力让她能够无视那些屏障看到附近的东西，只要她想看，她基本都能看到，因此，她也注意到了聂晗房间里的动静。

“聂家那老太爷？”苏长乐看着小七奶爸，眉头一挑，无声询问，“是条大鱼？”

她本来就是自己跑出来做鱼饵的，才刚来呢，就觉得钓到了一条大鱼。

当初的面具人一共有五个。

白家那个死了，总头目是老爹以前的手下，还有个双月族的迦利亚，一个精神力大师，以及一个军方的大人物。喻家一直针对喻烬，太明显，他们因此反而没有怀疑喻家，但也没直接往聂家身上栽，如今却是觉得，聂家这老爷子，八成就是面具人之一了。

有了怀疑对象，再去查他这些年的动向就方便快捷得多。大数据一筛选，小七奶爸就得出了准确答案。

“就是他。”

有一就有二，这样顺藤摸瓜的往下抓，还真逮出了最后那个面具人，也就是一位德高望重且退隐多年的老艺术家奥莉薇娜。她擅长多种乐器，其中最出名的是大提琴，一曲忘愁是当今世上公认的对精神力治愈和安抚最有效的曲目，演奏难度大，对演奏者的精神力水平也要求极高。

传说这首曲子是当年为军神喻秋霁创作的，也是这首忘愁，让本来已经昏迷不醒的喻秋霁苏醒过来，又多活了三个年头呢。

奥莉薇娜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想过领养孩子。她很长寿，到后期的时候以前的朋友也都过世得差不多了，于是她就说要回乡下去养老，自那以后，这个人就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过。但她有个论坛，每隔一年多，奥莉薇娜都会放一首新曲子上去，有时候还会放上一段歌词，这些曲子和歌都对精神力有帮助，大家都可以随意学习传唱，也就是说，现在搞艺术的年轻人，几乎每一个都能算得上她的弟子。

她虽然淡出了人们视线，却一直被人记得。

“白锋，聂青云，迦利亚，奥莉薇娜，卡夫卡。”这五个人，就是桃源组织的五个面具人，其中白脸面具人卡夫卡，是当年梅若海的下属，也是现在桃源组织的总头目。

自此，五个面具人的真正身份，终于全部水落石出。

292：狂龙

苏长乐把这份名单通过天网特殊隐蔽渠道发送给了程老。

程老他们当初在桃源基地受了那么多年的迫害也没屈服，他们是值得相信的人，只不过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处理，怎么扳倒聂家和奥莉薇娜就不是苏长乐打算操心的事情了。她要报仇只会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杀人。等那面具人，自己送上门来，她就能给洛家外公报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