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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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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燕王府中突然出现的少女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额头上的红痣,在灯下红得刺眼。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苏景明想起自己也是偶然发现皇长孙身边的侍女长得像自己的母亲,额头上又有红痣,才是认回了失落在外的妹妹,他的目光顿时一沉

第56章

这个大人看起来好凶。阿福念着对方是燕王的贵客, 自觉退到一旁,让他先过。

苏景明看她顶着一张与母亲相似的面孔,做出这等谦卑怯懦的样子, 又生了一肚子气, 想到若是认错了妹妹, 亲妹沦落到给燕王做妾,就更是心塞。只是他城府极深, 面上半点情绪都没有带出来, 平静地随着王承恩走过去了。

这等小插曲, 阿福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烦着呢, 睡得好好的,叫她起来做什么?

闹小脾气的阿福一见到燕王,就撅起了嘴,“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弄得我好累的!”她的手腕子好酸,腿也不舒服,只想躺在床上睡到天荒地老。

与燕王对坐着喝茶的许嘉让顿时一口气没上来, 呛到了,咳咳咳,王爷龙马精神,威武霸气。

其余好运气没在喝茶的曹正淳等人自觉低下了头, 假装地面上有很有趣的东西, 他们全被吸引了, 一副我心无旁骛的样子。早知道王爷还要见徐夫人,他们就晚点再来了。现在一个两个只好装木头桩子了。

阿福这才发现屋子里不仅有燕王一个人,曹正淳、陆永川他们都在呐,阿福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丢大人啦!

她恨恨地瞪了燕王一眼,明明有这么多人在,为什么还要叫她来?

不错,还是很精神,燕王看阿福还能有力气瞪他,非常镇定,“刘良医,还请你帮徐氏诊诊脉。”

苏家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他不打算现在就告诉阿福,所以莫名把她叫来书房,就得找个过得去的借口,正好叫刘良医给阿福把个平安脉。

坐在许嘉让下首,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的青衫男子就应声站了起来。

这刘良医是燕王从江南请来的名医,医术精湛,一来就坐稳了燕王府良医所的头把交椅。他常年混迹民间,对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远比太医院的太医更拿手,燕王所中的春/药就是他开出的解药方子。

阿福也是知道刘良医的厉害,慧姐儿被他治了几次,都渐渐好转了。只是,为什么要给她诊脉?阿福想到了自己的不对劲,默默在椅子上坐下了。

书房伺候的太监忙拉开一扇素绢题字的屏风,权作屏障。燕王踱步进了屏风里,手握住阿福的肩,“别怕。”

阿福还以为燕王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心下十分担忧,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这般古怪,竟然厌恶起燕王来?要是治不好了,怎么办呢?

刘良医原本以为只是给徐夫人诊一个寻常的平安脉,哪知徐夫人脉相隐隐有些古怪。他怕自己诊错了,又细细给徐夫人把了一遍脉。

刘良医不同寻常的谨慎态度,让燕王担忧起来,“刘良医,徐氏如何了?”难道是自己中了药,所以那个液体也带了毒,传给阿福了?

“王爷,若是属下没有诊错,徐夫人当时中了红莲教的迷心香,”刘良医面色沉重,“此香有迷惑人心的功效,徐夫人必是今日刚被人暗算了,此香之毒,于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彻底行于血液,便诊断不出来了。”

燕王一听阿福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暗算了,脸色骤变,“可于身体有碍?”

这什么迷心香很厉害的样子,阿福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她是不是要死了?

“这倒无妨,”刘良医马上宽慰道,然而迷心香的作用不是杀人而是迷心,“只是不知给徐夫人下毒的人,是有什么目的。”

刘良医提起红莲教就一脸的鄙视,“迷心香是下三滥的东西,据我所知一般是红莲教用来蛊惑人入教的,中了此香的人,往往为红莲教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这可比害人身体更可怕,阿福顾不得当着别人的面了,一把抓住了燕王的手,“难怪我今日那么奇怪,就是中了这个香,所以才会讨厌王爷。”

让阿福讨厌他?幕后之人是在找死。燕王眼神一利,“刘良医,此药可能解?”

“属下无能,”刘良医摇头,“只有红莲教有解药,又或者等到三个月后,药效失效,徐夫人自会恢复正常。”

三个月?一个月都不能等。燕王沉吟,“本王并不曾听闻过红莲教的消息。”就是梦中,也没有听见过这么个东西。

“王爷不曾听过此教并不奇怪,这个红莲教不过是这两年刚刚兴起的民间邪/教,行事低调,只在江南一带发展信徒,听说供奉的是红莲老祖,信众入教需要缴纳大笔的赎罪费,方可洗净俗世罪恶,来生投生富贵。”刘良医解释道,“至于迷心香,就是他们用来控制重要信徒的手段,好在此物似乎十分难得,受此荼毒的人极少。”

刘良医原是江湖人,自有他获取消息的来由,燕王没有细问刘良医为什么对红莲教这般了解,他忧心的是既然迷心香这般珍贵,用在阿福身上所图为何?

原来是这样,阿福自己想明白了,她低下头,取下随身带着的荷包,把那个纸包掏出来递给刘良医,“有人告诉我,是王爷烧了香如故,让我为姐妹们报仇。”

刘良医略略一闻,就知道纸包里是剧毒的龙血花制成的粉末,面色凝重,“这是龙血花毒,服之即死。”

燕王在意的却是阿福竟然随身带了别人给的毒药,难道她一点也不信他?燕王平静道:“香如故不是我烧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我信王爷,”阿福大着胆子握住了燕王的手,不过她心虚没敢看燕王,谁让她中途动摇过,这时候总觉得没底气。

“给你药的人是谁?”燕王一看她眼神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怀疑过自己了,心里有点生气,语气就显得有些硬邦邦的。

阿福沉默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河哥哥变成坏人了吗?

“不能说?”燕王觉得自己要气炸了,怀疑他也就罢了,毕竟隐瞒她香如故的事是他独自做的决定,可对方都要他的命了,为什么还要维护那个人?那谁,能比他还重要?

“我在街上看到了香如故的宋青河,跟着他到了如意绸缎庄,他私下见了我,对我说燕王是火烧香如故的凶手,还给了我这包药粉,”阿福说完,抬手捂住了心口,她好难过。

宋青河一听这个名字就是个年轻俊俏的男人,阿福还为他伤心!燕王猛地喝了一口老醋,动作略大地为阿福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她居然哭了,这是为什么?阿福自己都惊呆了。

好在刘良医及时解释,“徐夫人这是受了迷心香的影响,今日只是初显端倪,明日才是会按照对方的提示行事。”

说完刘良医很同情燕王殿下了,这个宋青河很明显是对徐夫人有所图啊,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药,徐夫人还要痴恋别的男人三个月……为燕王殿下点香。

燕王显然也想到了后果,心塞地让人先送阿福回了蒹葭院。

迎着满屋子隐晦的,暗含着同情的目光,燕王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坐下来,“继续议事。”

“王爷说的是,”曹正淳第一个响应,不过他已忘了徐夫人来之前大家在说什么,试图蒙混过关。

“正淳,你怎么看?”燕王眼神锐利,盯着曹正淳,看热闹就这家伙最上心。

“这个……”曹正淳支吾了,忽然他眼睛一亮,大声道:“还请王爷恕罪,属下趁乱把邹正勤扔与钱小姐做一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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