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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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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李德全把你送进来的,这次呢?”她嘲讽地问。

秦汜认认真真地答:“这次是儿臣自己走进来的,李公公没拦着。”

苏虞翻了个白眼。好个李德全!敢做她的主了,上回弄错人的事儿她还没来得及降罪于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苏虞敛眸,低声道:“上回是我喝多了,加之李德全办事不利,不慎轻薄了你。会补偿你的,且你此次与突厥的和谈中立功不少,明儿我就拟旨提拔你为鸿胪寺卿,加封食邑三千户。”

她话落,帐内半晌都无动静。

苏虞皱眉,沉了声问:“还不走?”

是嫌封赏的不够?

黑暗中,秦汜幽幽道:“儿臣……寂寞。”

苏虞:“……”她添了句,“另赐美人十名。”

秦汜不言。半晌仍无要走的意思。

苏虞颓然地躺下来。

静默半晌,她问:“我和她很像吗?”

连在她的榻上都要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秦汜仍是不言。

苏虞叹口气,不再理他,自顾自盖上被子,闭眼入睡。

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

不知是何时辰了,忽听榻边一声问:“母后何以难眠?”

苏虞在黑暗中睁开眼,叹了声:“哀家……也寂寞。”

***

秦汜很郁闷。

都说人生四大喜事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这洞房花烛夜净给妻子喂了药,花好月圆喂了狗。

想他秦汜多少年没碰过女人,好不容易娶了妻,对这洞房花烛夜还是有几分期许的。

这丫头也太弱了吧,成个婚病倒了新娘子这绝对是头一遭吧。

这可也是他堂堂亲王头一次纡尊降贵伺候人。

意难平。

偏偏他都已经认命了,这丫头半梦半醒间又钻进他的怀里。

眼下似是嫌睡得不太舒服,又动来动去调整了一下姿势。

换成了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初,手扒在他的胳膊上。

这下倒好,这丫头的呼吸全喷洒在他的耳畔脸颊处。

燥热难堪。

秦汜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醒着睡着两种样子?

醒着的时候,爪子泛着冷光,刺人得紧。他脖颈处的那块疤还没消呢,那根刺伤他的簪子也还锁在他的书房里呢。

可睡着了,半分防备也无,没心没肺地往人怀里钻。就不怕有人趁她睡着杀了她吗?

少女的呼吸毫不心疼地全洒在秦汜的耳畔处,秦汜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垂眸去看她的脸颊。

苏虞是晚间发起了烧,太医来诊,施了几针,又进了几副药。待她子时醒了的时候,他伸手摸过她的额头,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来得急,退得也快。

眼下睡得倒是安详。

秦汜借着帐外龙凤花烛朦朦胧胧的光,看着怀中人的脸颊。

不画而黛的柳叶眉,那双盈盈杏眼闭着,长长的眼睫,扇子似的扑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小巧的鼻子,再往下……

是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儿。

娇娇嫩嫩的,一看就又软又甜,让人……想尝一尝。

秦汜心想:他尝起来天经地义。

遂偏过脑袋,在那朱唇上轻啄了一口。

他抿了下唇,没尝出来是何味道。浅尝难辄止,他索性又偏过去,再啄一口。

这一口,竟没能退回来。

苏虞半梦半醒间伸手勾住他的脑袋,凑上去回吻过去,在他的唇上碾磨,吮吸。

秦汜:!

这丫头怎么比他这个“情场老手”还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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