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的娃娃脸。秦诺神游天外,霹雳营内眼瘸的毛病是不是传染啊?晏畅这小子好像也完全没有认出自己来!还有旁边姚星旭几个人。
裴拓眼神眯起,一声“失礼了!”然后动作轻柔地将秦诺放到一边,带着骑兵冲了上去。
他所带的人马并不多,只有几百人罢了,但这股有生力量的加入,对久战疲惫的双方都是一个极大的刺激,几乎转眼之间就扭转了局面。
秦诺并没有等很久,裴拓等人就成功击退贪狼营的追兵,接应陈长安他们,返回河边了。
众人继续策马东行。
经过秦诺身边,裴拓伸出一只手来。
秦诺略一犹豫,拉住了他的手,飞身跃上战马。自己的马匹陷落在河边,事急从权。
对秦诺的配合,裴拓几乎大喜过望。
怀中躯体纤细窈窕,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缭绕在鼻端,带着清甜的气息。
回想两人的几次相逢,都是这般机缘巧合。
这就是缘分吗?
裴拓向来自诩理智,此时此刻,竟然也开始情不自禁相信起命中注定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来了。
如果真的是上天注定的这段情缘,那么他甘之如饴。
明明还在杀戮危机的战场,内心却是一片岁月静好,与她相伴的时光,就算刀山火海,也是光明坦途。
旁边晏畅不住地瞥向两人,裴拓这家伙好像对公主很有想法呢,那关切万分的模样,不太正常啊。还有,公主似乎对裴拓也有点儿意思,否则平常的大家闺秀,不可能接受这样安静地坐在别人怀中吧?
策马飞驰的陈长安赶了上来,气喘吁吁问道晏畅:“你们怎么来了这边。霹雳营主力杀到了吗?”
按照之前的战略部署,裴翎应该带着北疆军主力和霹雳营从昌龙观向北,杀奔突毕族了。不可能出现在此地啊。
如果不是裴翎和北疆主力都不在,北朔的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如此放心地带着部分精锐南下。结果被秦诺炸成烤肉串。
晏畅回道:“不是,三天前,我们从昌龙观向西巡视,发现突毕族一支兵马经过的痕迹。便跟了上来。他们是乘坐战船,沿着赤水河走了水路。之后在东边浅滩上下船上岸,往这边来的……”
原来那支出其不意的奇兵是突毕族的兵马。秦诺恍然大悟。难怪他总是想不透,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一支队伍冲杀出来。
突毕族不可能知晓这次自己的战略部署。是机缘巧合,前来朝见皇帝?还是铤而走险,想要突袭大周送嫁队伍,将联姻的公主杀掉?亦或者是……
线索太少,无法分析。反正被他们这一打扰,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裴拓率领的也只是斥候队伍,所以人数较少。原本他们只是想跟着这支军队,看清楚他们的意图,没想到卷入了战事,恰逢其会,又将秦诺救了出来。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果然就算料事如神,也无法算尽所有的变局。
幸而自己的好运气还没有彻底耗尽。秦诺庆幸地想着。
对自己运气感觉庆幸的还有裴拓。
幽暗的丘陵中山道中,一行人行色匆匆。狂风卷起暴雪,扑打在一行人的头上脸上。
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住整个天地,四野没有任何光亮。
在这样近乎幽闭的环境中,唯有怀中的躯体,是唯一的光芒。
这样微妙的心态之下,裴拓忍不住干了他这几年脑海中反复徘徊的一件事!
他低声道:“殿下,臣一直倾慕殿下,思之念之,如痴如狂……殿下也许会笑臣不自量力……”
听着耳边温柔的话语,感受到丝丝热气贴在耳廓上,秦诺实在对这个睁眼瞎子忍无可忍了,一脸严肃地抬头打断他的真情告白。
“裴拓,你的心意,朕承受不起!”
***
一个人的感情能被粉碎到何种地步呢?
裴拓以为,在听说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之后,便已经经历了这辈子最残忍的打击,他硬生生挺住了,没有崩溃。
但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丝毫不逊于当初的寒意。
那种如坠冰窖的感觉,仿佛一颗心在瞬间就被冻裂、砸碎,变成了满地残渣……
一切从怀中的人抬起头,盯着自己开始的。
两人隔得很近,那张秀美绝伦的容颜近在咫尺,曾经朝思暮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人,
裴拓甚至能够看清楚,自己的面容,清晰地倒映着那双明亮的眼眸中。
明明很近,又仿佛很远。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秦诺生怕他清醒不过来,继续说道,“裴拓,你醒一醒,是朕!”
声音清朗柔润,无比熟悉,实际上,对秦诺这位皇帝陛下,裴拓相处的时间非常多,也非常熟悉。
裴拓身体颤抖了瞬间,但是久经杀伐的他还是硬撑着冷静了下来。
怀中的人不是她,而是皇帝,他终于确认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皇帝身上还穿着公主的长裙啊!
对了,他一定是担心妹妹,而且担心战局有变,所以亲自上阵了,他们原本就是双胞胎,容貌酷似,虽然平日里男女分际,并不觉得那样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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