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吹着，直到京都。

一路上，同样有无数百姓和官员，纷纷披麻戴孝，赶来为这位美名扬天下的贤王送行。

公孙九夜也没有让人阻止，而是看着那些人，不只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哭喊，以及听着那重重的磕头声，他自己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沉痛的队伍在五天后的清晨，终于到达了京都的南京门。

这期间，阳贵妃和白慕婷的母亲，白夫人，伤心得几度晕厥，千子丞怕阳贵妃和白夫人出事，特意从医学院里调了两个大夫守着。

更是下令，茶楼酒肆青楼妓馆通通歇业，出门不准穿红戴绿。

其实。

哪怕他不下令，京都的百姓出门皆自发自动的在腰间系上白布条子，为贤王戴孝。

因为，京都的百姓，上到老人，下到小孩，几乎九成以上的人都受到过公孙尽的帮助，特别是他的医馆，全天义诊，穷苦百姓更是看病抓药分文不取。

达官显贵也只收药材钱，所以，当一个穿着孝服的将士穿街走巷的告知贤王的灵柩已经到南城门外了，百姓们纷纷出门，来到南城门内，跪地相迎五贤王的灵柩。

阳贵妃醒来时，也得知了贤王和贤王妃的灵柩已经快到城门口了。

她沉默着，穿起一件白色的素服，头发随意的挽起，未着半钗一簪，在婢女的支撑下，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

队伍来到南城门外，此刻的南城门还未到开门时间，所以，依旧紧闭着。

公孙九夜骑马上前，冲城门上的守城官兵道。

“开城门！

迎接五贤王回京！”

这一声，是夹带着内力的，所以，不仅是守城兵听见了，就连跪在城门内两侧的百姓也都听见了。

还未进城，百姓们的此起彼伏的哭声便隐约传来，公孙九夜已经一日未休息过了，眼睛有些红肿。

千子陌同样如此。

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率先入了公孙九夜眼的。

便是人群最前面，最中间的那个女人，似乎她一夕之间老了许多。

千子陌驾马上前，跟公孙九夜站到了一块儿。

“母妃。”

公孙九夜和千子陌同时跪下，身后的队伍也跟着纷纷下跪。

“请贵妃娘娘节哀。”

身后的将士齐声开口，声音震天。

阳贵妃掀起眼皮看过去，入目最显眼的，除了那一片白衣缟素的人以外。

便是那两口黑漆漆的棺材，以及那抬着棺材的将士和一身白衣的南风玉。

众所周知，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公孙九夜下跪的，也就只有阳贵妃一人。

所以，作为他的将士和儿子，自然也必须跟着下跪。

而南风玉是外人，所以，在场，除了抬棺的将士以外，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下跪的人。

“母妃。”

公孙九夜和千子陌赶紧上前，一人一边搀扶着阳贵妃。

阳贵妃摆摆手，极力压住心中的痛楚，吐出三个字。

“我没事。”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