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容回头见是沈念娇,登时又惊又喜地快步折回身子:“沈司籍,你伤势无碍了?正巧今日我有些事不甚清楚,还有劳你解惑。”
“念娇初来乍到,还有许多要向你学的,谈不上解惑。”沈念娇抿唇一笑,而后顿了顿,朝梁锦容郑重其事道,“那日太子会出现在藏书阁,是因你带路吧?若非梁女官及时赶到,念娇怕是已经没命了,多谢。”
“日后若梁女官有何需要,念娇一定倾力相助。”
“司籍客气了。”梁锦容英气的眉上挑,她笑着想拍沈念娇的肩,身侧垂下的手刚刚抬起,却又突然顿在半空,一动不动。
沈念娇看了一眼梁锦容的手,疑惑探究的目光看向对方。
“啊,风好大,我头发乱了。”梁锦容心中尴尬,匆忙拨弄着额前不存在的碎发,“沈司籍,我正想问你,那本先帝手札该归到哪一类……”
沈念娇听梁锦容说起正事,便不再纠结她方才奇怪的举动,二人一同走进案房,却忽视了身后女子的脚步声。
叶晚晴立在转角的阴影处,秀美娇弱的脸上,眼底隐隐跃动着怒火。
她思虑良久,扭头往崔妙澜的案房走去。
“叶女官,我跟你说过,无事休要在尚宫局找我。”崔妙澜负手盯着窗外的柳树,转过身冷冷睨了眼面色不善的叶晚晴,“你是嫌自个死的不够快,还是想拖我下水?”
叶晚晴敛眉,冷声道:“崔尚宫,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崔妙澜秀眉紧蹙,她很不悦,叶晚晴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当棋子都会反过来要挟人,那这颗棋子废了也罢。
叶晚晴犹不知崔妙澜心中所想,此刻步步紧逼,丝毫不肯退让:“崔尚宫究竟在害怕什么?是你出主意,让锦国公府的徐少爷去见沈念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去杀沈念娇?!”
“叶女官,慎言。”崔妙澜冷冷瞧着叶晚晴,清冷孤高的面容一时有些瘆人,“这间屋子是特制的,声音可传不出去,是以我无需惧怕于你。只是如今太子很快会查到你身上,你与其想着如何拖我下水,不如想一下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崔尚宫有何妙计?”叶晚晴面色稍霁,态度也和缓许多。
崔妙澜淡淡道:“如今尚宫局人多眼杂,太子定不会在这儿动手,难免落人口舌,只有趁你下值之时。兰苑已不安全,我给你安排了个住处,你先去那儿避避风头。”
叶晚晴听得气怒难平,上前一步逼近崔妙澜:“我当然知道兰苑不安全,这几日都住在叶府,可据门房所言,府外经常有人鬼鬼祟祟,如今崔尚宫你就给我安排了个避难之所?”
“要杀你的人可是太子!”崔妙澜厉声提醒,“你以为他是好相与的人?那日我本想去东宫为你探探口风,哪知东宫的门都没踏进一步。法子是要慢慢想的,现如今你能有个栖身之所已是不错,叶女官,你还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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