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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辛姮是出于一片好心,又怎好拒绝呢?只是她心里仍是过意不去,看着辛姮的背影,不觉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几本秘笈。
早上看书时,燕渺没敢当着辛姮的面去看那禁术,但粗略翻过了那几本火系术法的秘笈。说来奇怪,昆吾氏的火系术法着实有些不同,从筑基开始,就很不同了。她虽术法不精,也从未练习过火系术法,但好歹看过明幽馆里的一些书,知道寻常的术法该是如何运作。可昆吾氏的术法,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运作方式,极其特别。
旁人练习功法、运行灵力,多半要气沉丹田,所有的灵力自丹田发出,在经脉中运作。可昆吾氏的火系术法却很不同,灵力自心而发,而非丹田。燕渺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她虽从未见过这样的术法,可她也知道,最常见的方式定然是最安全、最保险的。这样由心而发的术法着实少见,也就意味着危险。
因此,燕渺只是看了看书,并未开始练习。且不说她本就适合练习木系,单是看这功法,她便生了几分疑虑。无法,她只得打算等到夜间独自一人时,再好好研究一番。
山洞里的机关启动,木偶同时从不同的高处落下。辛姮眼疾手快,登时化出十几把剑来,直向那些木偶刺去。一阵剑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后,几乎所有的木偶都被一箭穿心钉在了石壁上,只有一个木偶的衣服被剑尖堪堪挂住,钉在了石壁上。
辛姮见了,不由得有些灰心。她叹了口气,道:“差了一点。”万剑令果然难学,段樊确实颇有几分天分。
“你这才第几次呀,”燕渺忙宽慰道,“当日你璧玢师叔练习万剑令时我也是见过的,前几次她只能化出两三把剑来,又不能随意驱使,所有的剑都朝着一个方向去。如今她练了这许多年,终于才化出了七十多把剑来,但随意驱使上还是差了一些。如今苍潭派诸人,也只有槿秦师姐和戚云师兄能化出几千把剑来,掌门师尊能不拘数量化出剑来,你又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呢?”
“可段师姐当日也化出了许多把剑来,还打我打得很痛快。”辛姮说着,想起了段樊那铺天盖地许多把剑冲她而来的场景,一时有些不自在。
“傻徒儿,”燕渺不由得笑了,“你段师姐当日只有你一个对手啊。她出剑虽有先后,可到底没能同时攻击许多目标啊。”
辛姮听了,知道燕渺说得有理,也知道自己是急于求成了。可她着实有些意外,以往她练功未达到期望之时,王上也会用同样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但说出的话却是略带失望的:“你娘当年可并非如此。”
王上对她很好,她知道王上说这话只是对母亲的缅怀。可每次听到这句话,辛姮都会觉得羞愧难当。她会觉得自己辜负了辛家的血脉,身上流着的凡人的血定然是让她不如母亲的罪魁祸首。她一直都在追赶母亲的步伐,可怎么都追不上。家传的将军玉印也没传到她手里,而是由王上代为保管,仿佛她什么时候拿到了那玉印,她什么时候才是被认可的魔族、被认可的辛家将军。
“怎么了?”燕渺见辛姮看着自己发愣,一时有些奇怪,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辛姮说着,避开了燕渺的目光,“只是想起了我义母了。她从前教我功法时的模样,和师尊着实有些不同。”
“那你义母是个怎样的人?”燕渺问。
“她……很好,待弟子很好,是家乡那许多人里待弟子最好的人,”辛姮真情实感地回答着,却又连忙岔开话题,“师尊,弟子再练一次,还请师尊指点。”
她说着,连忙背过身去,收回了剑,又用术法把木偶复了位。燕渺看着辛姮忙碌着,不觉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她不愿敞开心扉。”
辛姮练了一下午,又要去明幽馆,但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过去,而是先回了房间拿上了布包。毕竟她已借着屈龄传了信,如今是要去探探韩高的虚实。
燕渺一心想着那禁术,见辛姮同她一起回了宅子,却也没有在意,只当她是想歇一歇再回去。她回了房间,便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随即便坐在了书桌边,拿出了她偷偷从玉珠里带出的秘笈,她手指微颤,却连翻了好几页,当看到她想了许久的法术时,她终于又停了下来。
“观灵。”她默念着,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又往下看去了。
另一边,辛姮本想躲着燕渺出去,可如今见燕渺一回来就闭门不出,她又有些犹豫了。她有些担心燕渺,不知燕渺在做些什么?她想去敲门问一问,可刚要踏出那一步时,她却又停住了。
“罢了,正事要紧。”她虽然有些担心燕渺,但还是决定继续自己的计划。她把布包带在了身上,便乘着夜色,一路向明幽馆前去了。
第43章 法器
辛姮推开明幽馆的门,只见屈龄已坐在桌前看书了。见辛姮来了,屈龄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带礼物来啦?”
辛姮不见韩高,正有些奇怪,刚要说话,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背后藏得礼物吗?”韩高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辛姮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韩高会上钩。
“没什么,”辛姮说着,连忙转过身去,依旧把那布包藏在身后,“韩师兄,好久不见。”
屈龄瞧见她手里只藏着一个布包,便故意咳了两声,又道:“那个,既然礼物没我的份,那我还是建议你们出去聊天吧,不然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韩高听了,连忙把路让开,示意辛姮先出去。辛姮见了,也不推脱,回头对屈龄道了一句:“你的我改日再带来。”然后便出了门。
两人一路走着,寻到了主峰上的一个僻静之所,方才停下脚步。韩高略有期待地看着辛姮,辛姮则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终于拿出了布包,递给韩高。韩高接过了布包,刚要说话,只听辛姮道:“师兄,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在人间买的。师兄别嫌弃。”
“师妹的手很巧,这布包很好看,和人间那些能工巧匠比,一点儿都不逊色。”韩高说。
真是睁眼说瞎话,这布包她根本没用心做。做工这么粗糙,他竟也夸得出口?
辛姮听了,又故意叹了口气,道:“师兄不嫌弃就好。师兄这些日子帮了我许多,上次考核一事还因我受罚,我一直记着师兄呢。在人间时,本想给师兄买些礼物,可怕师尊问起,只好作罢。没能给师兄带礼物,我实在过意不去,想来主峰见师兄,也不便去寻,只好在明幽馆等着,不曾想没等来师兄,等来了屈师弟。”
韩高听了,看了看她,又不觉靠近一步,故意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难道我见不得人吗?”
辛姮实在很讨厌韩高这腔调。以前倒没觉得韩高有多烦人,可自从发现韩高可能另有企图之后,她便看他不顺眼。可她没办法,还只得应付着,低头回了一句:“是怕别人多想。”她说着,便又向明幽馆的方向走了两步,道:“师兄,礼已送到,我便回去看书了。”她说着,一副故作镇定却又略带羞涩的模样,假意要走。
“等一等,”韩高果然叫住了她,“急着走做什么?许久未见了,我们说说话可好?”
辛姮听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韩高,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坐在山坡上,中间却也隔了一段距离,韩高先开了口问道:“你这次去人间,可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辛姮想了想,道,“下山第一日就遇到了村子赶集逛草市,甚是热闹。师兄这般出身,想来也没见过这场景吧?”
“的确没有,”韩高道,“我家虽未隐居深山,但也未住在繁华都市之中,又都不常出门,哪里见过那场景呢?”
“我从前也没怎么见过那场景,”辛姮顺着他的话,又故意把话向法术上引,道,“我家世世代代都想着修仙,我父母去世,义母收养了我,也每日催着我修仙。可惜我们修的都是自己摸索的野路子,也不好旁人知道,渐渐的也不怎么出门了。我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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