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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你才醒不要乱走,快上床休息。”
卿云歌想说她要出去拿床被子,不料一开口便咳了出来,胸口有些闷她弯下腰,就要往地上滑。林瑶将她扶到床上。
“好了好了,你就别想着说话了。”她顺手打开床头的灯。
卿云歌这时才看清了林瑶的脸,头发乱乱的眼神也憔悴了许多。而她捧着自己的脸也仔细打量着。
卿云歌握住她的手,说:“一起睡吧。”
vip病床的床比普通病房宽很多,足够睡下两人。
“可以吗?我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细菌?”
卿云歌用手指弹了弹林瑶脑门,微笑着,“傻瓜,我说没事就没事。”
卿云歌的声音很轻很飘,显然身体还没恢复,林瑶舍不得和她争论便依了她。
她脱去外衣,缩进了被窝,就像平时二人一起睡觉一样。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问卿云歌,她知道对方很累很困,只能等明天天亮。卿云歌靠着林瑶的肩不一会就昏睡过去。
林瑶侧身紧贴着卿云歌睡下,听着她的呼吸,感到安心。
第二天早上卿云歌将近午时才行,这次她睡得很舒服,神清气爽。
“阿瑶,你不去上班吗?”卿云歌问。
“不呀陪你呀。我跟我爸说了,有一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需要我,他就答应了。”
卿云歌轻笑。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我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你才进来就想着出院,”林瑶以一股轻松的语气说道,“起码要等两天,还有你的遗传病的事,看医生怎么说。”
卿云歌立刻变了眼神,反问:“你什么意思?”
“江涘和我都觉得应该面对这个问题了,而且医生说早在一个月前你就已经有症状了吧。”
“这种发展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不想让它打扰我的生活,就两天,不明天就出院。”卿云歌像是下达命令,语气一般十分坚决。
林瑶站在床边一把搂过卿云歌,让她闭上嘴说不出话,“你想好了吗?”
“我早就想好了,大概在我爸妈离婚的时候就想好了。”
卿云歌拉着林瑶的衣服让她坐下,她心平气和地告诉她自己埋藏了十年来的感想:
“我小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崩溃的,用了很久很久几年的时间去消化。
后来看到了一本书,读司马迁遭受宫刑,还能写出来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那时候我就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了。就是在绝望之中还能做一点什么的心情。”
“当一个人知道她未来是必死的,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太多奢望,就只求专心做好一件事情。”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卿云歌正温柔地看向林瑶,温柔得可以将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剑都融化,她怎么可能拒绝她。
“我想将我的书写完,而不是一直待在医院,一直治疗到死去。”
林瑶摇摇头,“我答应你,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是你说错了一点,为什么你一定就会死呢。”
“一年前你父亲去世,一年后的医学界就不会有发展吗?只要撑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可是我并不想活太长,卿云歌想这么说却没有说出口,她只是说:“我会尽力的。”
接着卿云歌转换话题,问:“哦,对了。关于昨天的事我想问问你。”
“你是说赵子瑜的事吧,真的很抱歉。”
“赵子瑜?她就是赵子瑜么。”
卿云歌觉得对方并不是非要至她于死地,不过她当时确实就差那一步就掉下深渊了。
“她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可能会刑拘几天。”
林瑶说完,想到江涘对她的嘱咐,一时坐立难安起来。
卿云歌看出她的扭捏问道:“你怎么了?”
“就是......”林瑶嘟起嘴,“就是警察说他们看到你的时候你下面是...这是江涘要问的不是我。”她连忙摇手,果然还是不该问。
卿云歌在脑海里想象当时的情景,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太丢人了。”
“没有没有。不过赵子瑜有对你做那种事吗?或者她喊保镖做?!”说到后面林瑶怒目圆睁起来。
卿云歌赶忙否认,“不是不是。”她缩小了声音,凑近林瑶耳朵:“她就是......拿酒瓶捅我。”
“酒瓶?”
卿云歌用手比划了一下,食指和拇指围成一个圈,“酒瓶。”
林瑶看着卿云歌的手势,眼睛怔住了。
“我之后就把她踢开了,这应该不算是失身吧。”
“就算是我也不会在意的。”
“啊,你还是别说话了。”卿云歌羞愧地捂住了脸。
第30章
早在几个月前,林瑶就在准备重组公司结构,现在是彻底和赵家关系闹掰了,她正求之不得。
林华对她闯入董事会当众修改议案表示愤怒,更可气的事股东以6比4的投票通过了。他这几年对林瑶的放养式培养显然已经对自己造成了反噬。
“你这是做什么?要把你老爹架空?”林华坐在董事长椅子内,摊手表示不满。
“老爸不是这样的,”林瑶知道他爸很吃撒娇卖萌这一套,只要自己服一下软,“爸爸一个担负公司这么多年,我想着为您分担嘛。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先给您计划书的。”
林华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胡须渣,从前还是乌黑发亮现在已经变软变白了,他思考着,“或许是时候将大权交给你了。”
集团原本是林瑶母亲和他父亲一起白手起家,林华之前也私心想过要不要让耀光继承,目前看耀光太小还不成器,不如交给林瑶稳当。如今他也年过六十了,也该退到幕后去了。
林华交代了几句,就放她走了,从公司出来后立刻赶往医院。
与此同时,卿云歌被要求做了个全身体检,现在正没事在住院部的院子里转悠。
住院部大楼背阳的一面告示牌吸引了她的注意。这告示牌八成有些年头了,铁皮生锈,上面粘贴的广告宣传单已经发黑发黄,与这高新化的医院格格不入,为何不拆了?
她疑惑着走近一看,那面告示牌上只有一张广告单要新一些,摆在正中,覆盖在后面发黄发臭的宣传单上。
“需要的话可以送发(花)到一号娄(楼)。”她照着广告单上的字念出,不禁吐槽,“写文案的人是福建人吗?不至于连打字也不会吧。”
她继续看下去,“错得太离谱了。这是来搞笑的吧。”
作为中文学者,对字音字形的敏感度是刻在DNA里的,就像一个钢琴家演奏时弹错了一个音,外行或许听不出来,评委们一定皱紧了眉头。
“花房,一篓,前往,盆栽下。”将错误的字连在一起读。卿云歌好像发现了什么规律,“请前往花房一楼盆栽下?”
这不就是暗号吗?一下子激起了她的探索欲,不过这究竟是谁留下的?从纸张上的灰尘看起码也贴了一个月有余了,现在去也不一定能找到留下暗号的人希望人们找到的东西。
她怀着好奇心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花房在住院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和草本植物。
“花房只有一层,暗号怎么会写一楼呢?”卿云歌疑惑着,推门一看,花架一高一低摆着两层花盆,难道他的意思是第一层花盆?
她讨厌模棱两可的答案,既然写了暗号为什么不放一些明显的提示,这么多盆栽到底是哪一盆。
她绕了一圈,一朵蓝色的玫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世界上存在蓝色的玫瑰吗?”
她对花还算有点了解,自然界是不存在自然生长的蓝色玫瑰,除非人为培育,改造其基因,才有可能培育出来。这只是一篇论文论蓝玫瑰的可培育性里提到的,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培育出蓝玫瑰。
她伸手摸了摸是真花,她摘下这朵花送给林瑶但这就属于偷窃了,而且培育者肯定费了很大心力才将其培育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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