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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自家亲戚又何必藏,江轶的话再一次证实了他们可能不是亲戚关系。
这具身体的身份到底怎么回事儿?
叶想捂住胸口,感觉脑袋有点疼。
喘不过气了要。
小黑带着叶想去往信安园,江轶没跟去。两人一路上相当沉默,也没有再遇到其他人。
偌大的侯府,这么大的后院,大除夕节,竟然荒凉成这个样子。
一直到信安园门外,看到了大红灯笼和对联,才有了一点点过年的氛围。
我说我是出门来吸人气的,怎么反而来到了一个更荒凉的地方呢?这还不如她住的府邸……好歹还有几个八卦的小丫鬟可以排解寂寞。
这怎么说呢?
叶想有种白走一趟的感觉。
院子里有一石桌,坐着两人,玉团儿在边上站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见叶想和小黑进来,点点头便算是招呼了。
坐着的两位,其中一个自然是信安侯江少煊,也就是江二爷。
她已然换了一身衣裳,月牙白底的锦袍,浅蓝描边的薄披风,安静地坐在那里,唇边挂着浅浅笑痕,看起来竟然有些温柔。
这不是叶想印象里那个性子沉稳、表情冷淡的侯爷。
坐在信安侯对面的是个年轻人,一张娃娃脸,但身材很壮实,应该也是个练武的,叶想断定这是照阳门中他的某位师侄。
疑点来了,那个冷冰冰的侯爷,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这么温和友善呢?有鬼哦!~~
叶想八卦之火刚刚烧起,便见信安侯在瞧见自己的那一刻变了脸。
至于么……
娃娃脸疑惑地看着叶想,很是好奇却又没说些什么,只是文绉绉慢吞吞地说着事情,叶想一听就脑阔子疼,但总算明白他只是江二的幺弟,叫修谨,年方……十五,他不是娃娃脸,是真的还小,大概是营养过剩,所以长得这么壮。
倒也能解释信安侯格外柔和的态度。
江修谨正在跟哥哥汇报总结过去一年的学业和生活,陈述到明年的计划时,突然脸红了:“年后进书院,您便是我的师长了,还请多多照顾!”
这话一出,叶想便见到信安侯嘴角抽搐了下,随即喝了口茶掩饰,镇定地应了下来。
叶想猜不出来信安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个弟控?
……这么壮的弟弟,不太能控得下手吧。
弟弟不是要小正太才好控吗?
信安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早晨见过祖父和姨娘了吗?”
“是的。”江修谨撇撇嘴,“就是你跟大姐都不在。”
“好,我一会儿就去祖父那儿。”
小黑连忙说:“侯爷,元帅说,你尽快去见她一下,她有事情要说。”
信安侯一顿,“可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但是她说你不去,她会过来找你。”
“那大姐来的时候替我留她一下,我见见祖父和小姨娘,很快就回来。”说罢,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也不管江修谨和……叶想。
很优秀昂。
玉团儿上前来,拉着叶想走,“叶小姐,进屋吧,外头风大。”
身后。
江修谨偷偷问小黑:“哪家的小姐啊?”
“我表妹。”小黑说:“来晋京游玩的。”
小弟弟一脸问号,“大过年来?”
“我姨妈姨夫托我照顾她。”
“你俩……”江修谨刚起了半丝八卦的热情。
小黑恶狠狠地说:“未出三服。”
江修谨没兴致了,“来玩多久?”
小黑瞥他,“不住你的地方。”管这么多干啥。
“我这不是担心她看上我哥吗?二哥最烦这些有的没的了。”这声音突然变大了点。
根本就是特地说给叶想听的。
小黑:……
还没走远的叶想:……
神色奇异的玉团儿:……
小黑连忙说:“三爷,我还有些事儿要忙,您自便吧。”
江修谨耸耸肩,摇着头走了。
信安园面积不小,然而,从屋外走到屋里,叶想依然看不到其他人,“我从没想过侯府会是这种样子,实在不像高门。”
玉团儿笑了,很是赞同,“甚至比不上普通富贵人家呢。”
“小姐中午想吃什么……小厨房还能准备。”
“番茄炒蛋有伐?”
玉团儿:……啥?
“我不太挑食,随便就好,只是……”叶想:“我不吃肥的素的干的腻的粉的嫩的,其他的随便,再来一列清汤。”
呵,这叫不挑食吼。优秀。
于是玉团儿跳过了这个话题,端来两碟子小点心,一摞书,和一套茶具。
叶想挑出一本杂书,随手翻看,写的是常人日常生活会发生的事情,还算有趣,却没什么亮点,叶想却看得津津有味,因为上面有不少朱红批注,想必是信安侯的字,他写得倒比书本身更有趣……说批注不算准确,实话实说,算是吐槽。
没过多久信安侯就回来了,正午时间到,玉团儿去小厨房带了饭菜回来,刚起筷,江轶过来了。
“会挑时间哈。”
“不图你这几道菜,沏碗热茶来。”大元帅落座,“躲我这么久,今天不躲了?”
信安侯夹起菜慢慢啃,“事情有点多。”
明显是推托之词,大元帅倒也不计较,顺势问起别的事情,“听说你最近常常出城。”
侯爷看了姐姐一眼,点点头,表肯定。
大元帅默了。
侯爷补充说明:“但没见到人。”
“……”
信安侯转了个话锋,“其实那封信我没有给小娘和祖父看,也没有打算告诉他们。”
江轶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确不该惹他们烦心。”
侯爷不置可否,只说:“陛下和大殿下都不是独断专横的人,我不担心他们会逼婚。相比之下,白明溪才是重点。”
江轶:“这事儿不准备征求我的意见?”
侯爷看一眼姐姐,淡定地说:“那我放手,你来。”
“……”江轶默然,半晌后说:“这种事情你更擅长。”
信安侯突然笑场,“的确,你只会拿刀怼他。”
元帅大人习以为常地点点头。
叶想一直努力低头扒饭吃,然而瓜太多,她,“咳咳咳咳咳。”被饭呛到了。
侯爷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这么多年没见,更莽撞了些。”江轶挑着眉尖,对叶想问:“听说又把自己整失忆了?”
留意到话里的信息点,叶想连忙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年幼时见过,不熟。”江轶直说。
这尼妹是不是亲戚啊?给叶想炝得肾疼。
她憋了半天,又问:“我以前也失忆过么?”
信安侯抢答,“嗯,你曾从屋顶摔下来过,穆疏影说,这次失忆应该是后遗症,间歇性会出现头疼眩晕犯恶心的症状,不舒服了就要去找她复诊,还是有可能恢复记忆的。”
这厮平日话少,这突然抢话解释了这么长一段,分明就是拿假说辞来堵她话呢。
叶想咧咧嘴,不接话,两人间的气场难免就尴尬了些许。
静谧中,侯爷放下筷子,加快语速归纳总结,“白明溪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维持住和大殿下的关系就行。还有别的事吗?”
言下之意是要赶人了。
他大姐回答道:“没有。”
信安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后说了另一件事情,“七殿下和五殿下邀我提前进宫,我要带着她去。”
这个她当然是指叶想。
江轶看了眼叶想,见她低头拔饭没有反应,摇摇头,寻了个借口便走了,“年终祭典要开始了,我也该走了,晚间暖阳殿前见。”
“成。”
说着便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冬天的连碗茶都没凉透。
叶想正在心里感叹,习武之人雷厉风行,抬脸就看到信安侯瞄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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