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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瑾白坐在客栈楼下的茶馆里,问着。蒋沅儿和季陵去找当地的混混打探消息去了,因此一时间,这里便又只剩了他们三个。

陈广峻叹了口气,答道:“吴浑和那杀手被人劫狱了。听说干这事的是一个红衣姑娘,武功高强,关键是摸不清路数,让六扇门很头疼。”

沈瑾白听了,也不禁皱眉:“只怕这红衣姑娘劫了吴浑,并不是为吴浑好,而是为了杀他灭口。”

“为何?”萧非忙问。

沈瑾白十分认真地分析着:“吴浑不知做了什么便惹上了一堆杀手,看似安全,但他的‘不知’恰恰是最可怕的。只要他活着,便有可能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别人的致命弱点,更何况他还要被六扇门审问……谁会放任他活下去呢?不如把他劫了,自己解决,也放心些。”

“有理。”萧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点了点头。

“这事更加扑朔迷离了。”沈瑾白叹道。

“别管了,”陈广峻道,“朝廷自有其用意,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我怎么了?”沈瑾白疑惑地问着。

陈广峻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道:“我娘请六扇门给我带了信,说陆家已经知道你逃离京城的事了。她让你趁早迷途知返,回家嫁人。”

“我不。”沈瑾白果断拒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就能改的?”陈广峻难得地摆出了兄长的架子来,语重心长地说着,“你要知道,你我这样的出身,是永远不可能摆脱那些禁锢的。在这江湖上,我们只能是过客。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接受了。”

“那你就说我为国捐躯了,”沈瑾白本来是坐着,却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来,“我就不信,陆家非要娶一个死人过门。”

她说着,转身就走。陈广峻也不追,毕竟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事吵起来。萧非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路小跑着总算追到了沈瑾白。

纵然已入了秋,岳州城里还是有些热,萧非不过跑了几步路,额上便出了点点细汗。“沈姑娘,你等等我。”萧非叫着。

沈瑾白听见萧非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她也不回头,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等着萧非追上来。

“沈姑娘,你要去哪里呀?”萧非问着,拿出帕子来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如她所说,她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虚弱。

沈瑾白回答得十分简短:“找线索,抓人。”

她虽如此说,但萧非心里很明白,这姑娘多半是想打人。

“沈姑娘,那我同你一起去,”萧非乖巧地笑着,“我们走遍这岳州城,我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萧非说着,又对沈瑾白甜甜地一笑。沈瑾白愣了愣神,又点了点头,这才接着向前走着。

“你觉得我们去哪里可能会打探到那玉佩的消息?”沈瑾白问。

萧非想了想,答道:“去当铺吧。若有什么好东西,当铺肯定最先知道。”

“好,那就去当铺。”沈瑾白回答着,又拿起了腰间的酒囊,饮了一口。

这些日子,萧非已然猜到了沈瑾白嗜酒的原因。她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要么打人发泄,要么喝酒放松……她又不能时时打人,便只好多饮酒,用这杯中之物来麻痹自己。

萧非对沈瑾白越来越感兴趣了,比一开始感兴趣多了。毕竟一开始她故意来接触沈瑾白,还带着些别的目的,如今她却更对沈瑾白她本人感兴趣了,她实在是想把沈瑾白研究透彻。她想看穿这个比她大了四岁的姑娘,然后再一点、一点地降伏她。

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只是,不击中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又怎能让她敞开心扉呢?不让她敞开心扉,又怎么去降伏她呢?

萧非想着,便悄悄侧头望着沈瑾白。沈瑾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只是十分认真地搜寻着街上的每个角落。萧非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她望着路旁的糖葫芦,一时竟痴了。

“萧姑娘?”察觉到萧非放慢了脚步,沈瑾白终于回了头去,看向萧非,只见萧非正盯着一旁的糖葫芦。

“没事。”萧非忙收了目光,小跑着跟上了沈瑾白。

沈瑾白看了看萧非,又看了看那糖葫芦,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掏出了钱,给萧非买了两串。“想吃便买,”沈瑾白说着,给萧非递过了糖葫芦,“我们目前还不是很缺钱。”

萧非接过糖葫芦,一下子有些动容,甚至眼泪都在眼圈里打着转儿。沈瑾白一看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忙问:“怎么了?”

萧非的眼泪登时涌了出来,她说哭就哭的本领已是驾轻就熟:“沈姑娘,你对我真好。我爹娘从前从没给我买过糖葫芦,后来他们没了,我跟着师父,也只有师父给我买过糖葫芦……你对我的好就像我师父一样,我又想起我师父了。”

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掉,又赶紧拿袖子擦了,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来:“对不起沈姑娘,我一时失态,让你看笑话了。”

沈瑾白一时有些出神,她怔怔地看着萧非,忽然又扭了头去,一边走一边对萧非道:“以后你想吃多少糖葫芦,我都给你买。”

萧非看着沈瑾白的背影,心里想着沈瑾白方才那一瞬间的神情,那神情已然告诉她了一切。很明显,沈瑾白想起了一些往事。萧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又摇了摇头。

“不是吧,一次就试对了?”她想着。

第20章 夜谈

沈瑾白和萧非寻遍了整个岳州的当铺,都没能打探到那一对玉佩的下落。沈瑾白不由得叹了口气:“六扇门的任务是越来越奇怪了。”

天已经黑了,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沈瑾白和萧非并肩走在寂静的小道上,萧非仍是时不时地便扭头去看沈瑾白,而沈瑾白的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萧非看出了沈瑾白不想回客栈,大约一回客栈她便难逃陈广峻的唠叨。以沈瑾白这样的性子,她肯定受不了被人在耳畔不停地唠叨一件惹人心烦的事情。与其如此,不如在外边多待会儿。

于是,萧非十分知趣儿地没有提回客栈的事,只是故作轻松地对沈瑾白说:“沈姑娘,我去过许多地方,但还从没来过岳州呢。我一直想来岳州,去看看洞庭湖,看看岳阳楼。沈姑娘,等我们得闲,一起去洞庭湖游玩,可好?”

沈瑾白回头看了眼萧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萧非便感叹道:“沈姑娘,你对我真好,我一直都很想有你这样的一个姐姐。”

“也只有你会这么想。”沈瑾白终于回了一句。

萧非有些疑惑:“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尽是不解:“沈姑娘,你真的很好,你是我遇见过的除我师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我爹娘对我都没这么好。”

“你爹娘,怎么对你的?”沈瑾白只是看着前方,十分平静地问着。

“他们啊,”萧非叹了口气,“我都记不太清他们的模样了。我只记得他们很不待见我,似乎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儿……后来我家遭了灾荒,一家子都没了,幸而我师父救了我,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萧非说着,做出回想往事心情低落的模样。“对了,我以前还有个哥哥,”萧非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十分委屈地对沈瑾白抱怨着,“我哥哥比我大了好多,但他从来不让着我,一直欺负我。”

“哥哥都这样。”沈瑾白淡淡说道。

萧非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又默默地走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去问沈瑾白:“沈姑娘,我好像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啊?”

没有十足的把握,萧非断然不会开口问这样的问题的。谁让她敏锐地察觉到,沈瑾白待她已与常人不同了呢?她可以小小地“恃宠而骄”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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