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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牢房啊。
没错,五人如今都被关入了这间牢房里。沈瑾白四下望去,只见其他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只有萧非趴在了自己胸前。
他们都还没有醒来,只有沈瑾白醒来了。而几人身上的武器,也都不见了。沈瑾白努力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却发现自己的袖箭也不翼而飞。
“发生了什么?”沈瑾白想着,昏迷前的记忆忽然涌入脑海中。她记得当时五人都聚集在陈广峻的房间里,互相说着那一天的见闻,可正说着,忽然间,她却只觉得头晕,一阵天旋地转的。她立马就知道可能是迷药,就想提醒大家赶紧离开,可没想到,话刚说出口,她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是谁想对他们下手。
沈瑾白看了看牢房外,可惜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人。她的药劲儿仍没过去,只得先在地上躺着。所幸五人如今都还在一处,不然这人生地不熟的,若有落单的,就不好找了。
沈瑾白想着,低头看向了正趴在自己胸前的萧非。萧非紧闭着双眼,枕着她的胸膛,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腰上。萧非的脸有些脏了,头发也有些乱了。沈瑾白看着萧非,不觉伸出手去,用袖子给萧非轻擦了擦脸。
“这是哪!”一旁,季陵也醒了。
沈瑾白听见季陵的声音,连忙把手放了下来,对季陵道:“牢房。”
“我自然知道是牢房,只是,怎么回事……”季陵说着,强撑着坐了起来,他打量四周,却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怎么就到了这呢?诶,我的剑呢?”
沈瑾白轻轻叹了口气,只呆呆地看着虚空,思索着对策。这地方很小,看起来不是官府的牢房,倒像是某家的私牢,不然不会把五个人都塞在这里,这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些。
可私牢便不好办了。首先,这地方不好找,他们如今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这牢在荒郊野外,那出去的路就不甚好找了。其次,这私牢里难免下手没轻没重,这地方的人可不会顾及太多。
沈瑾白想着,看向了牢房外的那些刑具,简直应有具有。这些人还有迷药,若他们一想逃便用迷药的话,那他们想逃出去还真不容易。
“咳咳……”身上的萧非突然咳嗽了两声,沈瑾白一下子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
“沈、沈姑娘?”萧非微微睁开眼,轻唤了一声。
“你醒啦?”沈瑾白故作镇定地问着。
萧非似是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沈瑾白的胸膛上,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便强撑着想要起身。可她却好似也浑身无力,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猛然栽了下来,又一头栽在了沈瑾白的胸膛上。
“真是舒服。”萧非心想着。
“对不起沈姑娘,”可她开了口,却是如此说法,“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说着,红了脸。
“没事。”沈瑾白微微侧了头去,说着。
“我们应是中了迷药,”萧非说,“这是在哪?”
沈瑾白答道:“我也不知。”
正说着话,陈广峻和蒋沅儿也醒了,而季陵已经强撑着站起身来,摸到了栏杆边,努力向外看着,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一个人都没有,”季陵说着,又倚着栏杆坐了下来,“抓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陈广峻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终于弄明白了如今的形势。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怀里,叹了口气:“唉,我身上令牌都没了。堂堂捕头,被人迷晕了扔在这里,还真是光宗耀祖啊。”
蒋沅儿忧心忡忡地坐起了身来:“莫非是赌场的人?找上门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怪不得本地的人不敢去砸场子,要我一个外地人来。”
萧非知道自己不能再拖时间了,她终于从沈瑾白身上翻了下来,她躺在沈瑾白身边,微微侧头看向沈瑾白。只见沈瑾白一言不发,看似镇定地思考着,但她呼吸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我都知道,”萧非心想,“你方才偷偷摸我的脸来着。”
“上次还没说完,我们也得罪了人,”沈瑾白突然开了口,坐起身来,看着陈广峻,道,“我们得罪了一个姓冯的举人,他的妹妹是知州夫人,在这里家大业大的,虽也有行善之举,但家丁却常常狗仗人势、仗势欺人。我让他没了面子,押着闹事的家丁去了他家门口,逼他责罚。我觉得,可能是冯家。”
沈瑾白说着,又看了看这牢房:“可能是冯举人让人把我们抓来的。”
陈广峻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来岳州城大概是专门得罪人来的吧。玉佩还没找到,却先得罪了这许多人。”
“也可能是玉佩的主人发现我们在找他,所以才抓了我们,”萧非说着,强撑着坐起,“我们这几天四处寻人,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不管是谁,都不好对付啊,”陈广峻说着,活动了下手腕,又问萧非,“萧姑娘,你可认识这迷药?我们大概要多久才会恢复体力?”
“这迷药强劲,虽比不得襄宜谷的,但在江湖上也够用了,”萧非说着,看了看身边的沈瑾白,问,“沈姑娘,不知可否让我探下脉?我自己查自己,怕查错了。”
沈瑾白也没有理由拒绝,十分顺从地伸出了手去。萧非便搭上了她的脉,装模作样地诊治了一番,道:“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脉搏虚浮,四肢无力。这应当只是普通的蒙汗药其中添了少许软筋散的配方,若无意外,应当要过三四个时辰,这药效才能过去。还好这配方不地道,我给诸位针砭,应该就可解了。”
“幸亏有萧姑娘在,不然我们可真就遇上事了……三四个时辰,这谁等得起,万一罪魁祸首在此期间又冲进来对着我们下药,我们怕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季陵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玩笑话,虽然他说的玩笑话就是沈瑾白方才心中所想。
“我也只是会一些医术罢了。”萧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真是要多谢萧姑娘了,这一路上帮了我们不少,”陈广峻道,“等我们出去,我一定上报,请六扇门嘉奖姑娘。”
“那便多谢陈大哥啦,”萧非笑了笑,又认真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恢复了些力气,不如先施针吧。”
“你的身体可以吗?”蒋沅儿关切地问着。沈瑾白听了,也有些担忧地看向萧非,但她依旧一言不发,一如既往的沉默。若非萧非时刻注意着沈瑾白的反应,只怕她根本不会发现沈瑾白在担心她。
“放心,蒋姑娘,”萧非道,“拿簪子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那便多谢萧姑娘了。”蒋沅儿道,
萧非低了头,腼腆一笑,却又拔下了头上的簪子,那簪子又细又长,还真是适合针砭。她又回了头看向沈瑾白,问:“沈姑娘,就从你先开始吧?”
“啊?”沈瑾白一时有些尴尬。她还记得上次萧非拔下簪子时的场景,她躺在青楼的床上,而萧非解开了她的衣服,在她胸前轻轻地刺着……她只在一想起来,呼吸都不自在了,如今这里这么多人,她更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沈姑娘,”萧非似是看穿了沈瑾白心中所想,低声在沈瑾白耳边道了一句,“放心,不用脱衣服的。我只需要在头上施针。”
除非是她死,她绝不会让沈瑾白在这许多人面前宽衣解带的。
沈瑾白听了这话,只好轻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任由着萧非为自己施针。
没一会儿,萧非就给所有人都用了针,她自己也做出体力不支的模样倚在了墙边。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沈瑾白问她:“你怎么办?”
萧非露出了甜甜的笑:“我只能缓一缓,等三四个时辰啦。沈姑娘,你放心,只要你们没事,我就没事。我知道,就算出了事,你们也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沈瑾白低了头,认真地道了一句:“多谢了。”她说着,坐在了萧非身边。她只觉得懊悔,明明萧非看起来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怎么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一直都是萧非在关键时刻帮了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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