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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沅儿看了一眼萧非,又附和道:“说的极是。”

萧非看着前面还在打斗的三人,忽然又低声叫了一句:“不好!”

“怎么了?”蒋沅儿忙问。

萧非蹙眉答道:“石掌门的剑风……又变了。”

起初和沈瑾白单打时,石从风的剑风和韶云派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秉持着韶云派刚柔并济的道理。后来沈瑾白和季陵两面夹击,石从风的剑风便变得凌厉了些许,从一味防守变成了攻守兼备。而如今,石从风的剑风又变了,倒是和沈瑾白的有些相似,凌厉刚烈,一味进攻……

萧非忽然想起了严明说的那个故事。

“沈姑娘,”萧非连忙开口喊道,“石掌门便是韶云派多年前走上了邪路的弟子!”

她也不知对不对,但先喊出声来,总能扰乱对方的心。

沈瑾白听了这话,登时反应过来。再看向石从风时,只见石从风阴沉着脸,手上动作又是一变,似乎是要发力了。沈瑾白警觉起来,连忙对季陵说了一句:“不对,快撤。”

可季陵却并没有停手,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问出真相。而他的师父,无疑已成了他寻找真相的一个阻碍。于是他并没有听沈瑾白的话,反而越战越勇。

但石从风很明显不会留情了。

他一抬手,重重地迎上了季陵的剑,内力之深厚几乎要将季陵手中的剑震掉。而就在季陵连忙调整内息重整旗鼓之时,石从风竟又狠狠地向季陵刺来,那剑仿佛又雷霆万钧之势――

“这剑法,倒是比我的还要刚烈些。”沈瑾白心想着,又抬起头去看石从风用剑,一时间竟然只能注意到石从风的剑法。

“师兄,小心!”

“师兄,够了!”

第一句是孟子钟喊的,第二句却是严明喊的。

就在石从风的剑即将刺到季陵身上时,严明却忽然一跃而起,一抬腿,便把石从风的剑别了开来。他用的是左腿。

严明立在了季陵和石从风中间,护在了季陵身前,却看着石从风。而周围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根本没看清严明是怎样突然跃到两人中间的,又是怎样止住了两人的争斗。这个平日里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老者,怎么突然间竟有如此本事?

而萧非却是一愣,惊讶不已。“如此深厚的内力,他是借用内力完成这一切的,”萧非心想,“这内力……好熟悉……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襄宜谷的痕迹?莫非他是襄宜谷叛逃出来的?可襄宜谷叛逃之人早已悉数处理了,怎么会落下他?”

沈瑾白也是十分惊讶,她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试出了严明。只听严明对石从风道:“师兄,虽然你入门比我早,我得称你一声师兄,但论起年纪,我却是你的兄长。听兄长一言,是我做错了事,你莫要一错再错了。”

石从风紧紧握着手里的剑,看着严明,道:“年轻的时候,我犯了错,是你为我扛下,你的腿因我而废,你的前途因我而毁,你却不计前嫌,引我回正道,还保举我做掌门;如今,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季陵听见这话,脑海中一声轰鸣。石从风此言,无疑是承认了两人的手上并不干净。他向后退了一步,鼓起勇气,终于颤声问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从风回头看向季陵,又垂了眸,道:“是我,杀了萋萋。”

“师弟!”石从风连忙喊了一句。

“你!”季陵一时急了,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严明,就想举起手里的剑去讨个公道。可刚举起剑来,他却被陈广峻扑上来拦住了。

“季兄,”陈广峻劝着,“先听他把事情原委说明白,再动手也不迟!”

陈广峻说着,又强行把季陵的手按了下来。季陵双眼通红,眼睛里满是怒意,只看着严明。严明叹了口气,就要开口,却听石从风又问了一句:“你当真要说吗?”

严明垂眸答道:“说与不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这些孩子,迟早会把事情的真相查明白。我做错了事,这一年来都处在良心不安中,我也不想再瞒着了。不如今日大方认罪,给我一个了断。”说着,他又看向季陵,道:“是我杀了林萋萋。”

“那天,我和师兄在房中闲聊,提起了当年往事,却不想萋萋来找我们,竟把那些话全部都听了去。她恨我们瞒着她的身世,和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便跑了。我和师兄想再找她解释,可她却一味地躲着我们。”严明说。

“当年往事?”沈瑾白问。

严明十分平静地回答道:“便是萋萋的身世,还有从前掌门师兄误入歧途的事,还有我的事。”而具体是什么事,他却不再说了。

“到现在还想瞒着?”沈瑾白冷笑一声,“所以你们为了掩盖丑事,不惜杀人灭口。”

“并非如此,”严明说,“我们只是想找她谈一谈。”

严明又看向季陵,说:“那日,你们在练武场玩闹,我偶然听到了你们聊天,说你们晚些时候要去山洞里喝酒吃肉,我便提前去仓库里给所有的酒都下了药。如梦令用到一定量,便会起效,而门中嗜酒之人只有你,也只有你会中了这药。果然,你偷了酒后,自己喝了没几口,便神志不清了。我怕你酒后闹事,特意缴了你的剑,又把你诓去了山下酒肆,然后我便到了后山山洞,等着萋萋来。”

“你存心要害她!”季陵嘶哑着嗓子,喊着。

“我没想杀她,我只是想和她说些事情,有你在,不方便。”严明说,“而她当日并不想见我和掌门师兄,百般躲着我们,我这才出此下策。本来是师兄要去的,可萋萋这孩子恨师兄这些年让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她那性子又一向直来直往,我怕师兄去了反而适得其反,便想去先从中调和。却没想到,那孩子一见了我,也生了气,转头就要走。我要拦她,情非得已之下动了手。她见我深藏不露,更加恼怒,便激烈反抗。我许久没有用剑,手上没了准头,一不小心,错杀了她。”

“一不小心,用季陵的剑,错杀了林萋萋?”沈瑾白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怎么听,都像是你故意嫁祸。”

沈瑾白说着,又上前一步,质问着:“为何你要藏着这一身的功夫?”

严明听了这话,竟只是垂眸不语。而季陵根本没有心思在意这些,他只是悲愤地看着石从风,颤声问他:“石掌门,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吗?”

石从风道:“知道。我当日不放心,寻到了那山洞,那时萋萋已然死了。”

“那栽赃我的事情,也是你们所为吗?”季陵苦笑着问。

“是。”石从风倒坦荡承认了。

“为何!”季陵怒吼着,“为何这个人杀了你的女儿,而你却如此包庇他,还把罪名安在我身上!为何!”

石从风抬头看着季陵,只道了一句:“我欠他良多。”

“所以你就用你女儿的命去偿还?所以你就用你徒儿的清白去偿还?”季陵难得地掉下了泪来,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若非陈广峻拦着,只怕他早已上前拼命,“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属!你自己欠下的债,没资格用我们的一生去偿还!你不配!”

“畜牲不如,不配为父,不配为师!”蒋沅儿咬牙骂着。陈广峻看了蒋沅儿一眼,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生身父亲。若非蒋安始乱终弃,蒋沅儿也不会过得这么苦。他想去安慰下蒋沅儿,可他如今正拦着季陵,根本腾不出来手。

另一人也注意到了蒋沅儿的异常,只是他的注意点却和陈广峻不太一样。这人是孟子钟,他本来一直关注着季陵,听到了蒋沅儿的咒骂,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蒋沅儿,这一看,他却注意到蒋沅儿手中正拽着一个红绳串起来的长命锁。

孟子钟微微蹙眉,竟走到了蒋沅儿身边,问蒋沅儿:“蒋姑娘,这长命锁是哪里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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