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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住在哪里?”沈瑾白对襄宜谷还不太熟悉,她需要摸清这里的情况。
“不知有没有人把守?”沈瑾白想着,来到了门边,她想离开这里,一探究竟。她伸手轻轻推开了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竟然无人把守?”沈瑾白觉得奇怪,便推开门去,轻轻踏出了一只脚。可她刚迈出一步,却又不由得一怔:这外边是没有人,但却有别的东西。
七八只野鸡正在她的门前啄米。
她方才一直向上看、或者平视,竟没看见脚下台阶下有一群鸡!
沈瑾白一愣,想了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气得牙痒痒。都怪季陵当日在岳州的冯家地牢里提出要玩那个游戏,都怪陈广峻把她怕鸡的事情说出来!这下好了,那小魔头都记在心里了,竟然在她门前放了一群鸡!
沈瑾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怕鸡,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了这最微不足道的、连飞都飞不了多高的鸟,但她就是怕了。她一见到鸡,便一步也不敢上前,步子是再也迈不开了。
“不行,”沈瑾白咬了咬牙,“不能被几只鸡困住!”
沈瑾白心想着,回头进屋去拎了一个凳子出来。她身上所有的兵器都被收缴了,如今也只得勉强用用这竹凳。她拎着凳子来到门前,盯准了门口的几只鸡,手一抡,便把那凳子砸向了鸡群,然后又迅速地掩上了门,背靠在门上,细细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边登时响起了野鸡的振翅声,还有那些杂乱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一会儿便又安静了。沈瑾白听见外边没动静,便又悄悄开了门,可一开门,她惊讶地发现,竹凳静静地躺在台阶下,那群鸡也根本没有离开!
甚至还在啄米!
“定是因为地上洒了粮的原因,”沈瑾白想着,顺着门边坐了下来,“我就不信,等地上的粮吃完了,这群鸡还能在这里!”
于是,她就在门口坐着,直到日出,直到萧非提着早饭走向这里。
“嫂嫂,开门,”萧非故意如此称呼她,“天亮了,该起床了,我给你带了早饭。”
沈瑾白在门边坐着,根本不想理她。她等了一夜,鸡都没离开,就算吃完了粮都不走!也不知这小魔头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群鸡这么听话!
萧非见沈瑾白迟迟不开门,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便又故意娇声喊着:“嫂嫂,快点开门嘛。”
她还连着喊了好几声。
沈瑾白实在是受不了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伸手便把门一拉,只见萧非正笑吟吟地提着食盒站在她面前。“我给你带了早饭,我亲自给你做的呢!”萧非说着,便十分自然地绕过沈瑾白进了屋去,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摆盘。
沈瑾白瞧了萧非一眼,硬是忍着怒气,把门关上了。“用鸡来守门,”沈瑾白看着萧非,说,“你还真想得出来!”
她竟然被一群鸡困在了这里!
“没办法嘛,让人在这里守一夜肯定会很累,只好用鸡啦,”萧非说,“鸡累坏了无所谓,杀了吃就完事了。人可不行,我很体恤手下的!”
“你还真是想得周到。”沈瑾白冷笑着说。
萧非听了,登时绽放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谢嫂嫂夸奖!”
“别这么叫我!”沈瑾白说。
可萧非却吐了吐舌头,很显然,她是不会如从前那般听沈瑾白说话的。她把早饭在桌子上摆好,便又招呼沈瑾白,道:“嫂嫂,快来吃饭。”
沈瑾白看了一眼桌子,只见她摆出了两副碗筷,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也要在这吃?”
“那是自然啦,”萧非说着,坐了下来,又抬起头眼巴巴地瞧着沈瑾白,“我为了给你做饭,起了一个大早,现在还饿着呢。”
沈瑾白把头一扭:“我可没求你给我做饭。”
“可我想给你做饭,”萧非说,“你都瘦了,看起来实在是可怜。你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杀我啊。”
萧非说着,又是一笑。
可下一秒,她却只觉眼前白影一闪,沈瑾白以极快地速度冲到了她面前,一把扼住她的咽喉,直把她推到了墙边。沈瑾白虽不能用内力,可身手依然矫健,她扼住了萧非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她说:“我现在也有力气杀你!”
萧非的小脸登时涨了个通红,她拼命地想呼吸,可呼吸不上来,手也无力地拍打着沈瑾白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瞧着她。沈瑾白见她如此,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柔弱的萧非。于是她连忙松了手,而萧非也控制不住地栽倒在地,伏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你怎么不反击!”沈瑾白低头看着萧非,又急又气地问着,“死到临头了,还在演戏吗?为什么不打我!”
萧非十分委屈,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瞧着沈瑾白,眼角的泪水都溢了出来。“我真的不会武功,”萧非带着哭腔,说,“你下手真的好狠啊。”
“堂堂襄宜谷谷主竟然不会武功?”沈瑾白问,“你还想骗人吗!”
“可我就是不会嘛,”萧非坐在地上,好容易喘匀了气,又抬头看着沈瑾白,伸出手去拽了拽沈瑾白的裙角,“嫂嫂,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沈瑾白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她,而是坐在了桌前,大口地吃着早饭。她方才就是为了激怒萧非,让她反击自己,才对萧非做了那样的事。可谁能想到萧非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鬼才信她!
她定是又憋着坏,演戏给她看!
沈瑾白想着,把碗里的米粥喝了一大口,却又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萧非。只见萧非依旧坐在地上,气鼓鼓地抬头看着她。沈瑾白便连忙收了目光,继续享受着这早餐。
萧非见沈瑾白不理她,也执拗起来,只是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她抬头看着沈瑾白,死盯着她,就等着见沈瑾白的反应。
沈瑾白吃着吃着,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分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刺在自己身上,让她坐立难安。她回头看了萧非一眼,只见萧非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委屈巴巴地瞧着她。沈瑾白实在是无奈,她放下了手中碗筷,站起身来,看似不耐烦地一把将萧非从地上捞起,根本谈不上什么温柔……然后她又坐了下来,继续吃饭。
萧非被她拽起来,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坐在了沈瑾白面前。她拿起了筷子,却不急着吃,只是瞧着沈瑾白,望着她,笑道:“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我们襄宜谷。这地方虽然小,人也少,无聊了些,但对你这样初次入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挺有意思的。”
沈瑾白面带怒色,瞧了她一眼,她根本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萧非见了,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却还故意逗她,对她说道:“嫂嫂,你可别想逃,既入了这谷,就是我的人了。哪怕是囚,我也要把你囚在这里。”
“说得好像你现在没有囚禁我一样。”沈瑾白没好气地说。
萧非一笑:“别这么直白嘛。”又道:“嫂嫂,你快吃饭,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很补身体的。”
沈瑾白别无选择,只好一口一口地吃着。但她心里仍有诸多疑问,昨日时间紧,萧非交代得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比如,陆惟的事。
她还不知道陆惟是怎么给襄宜谷使绊子了,但见萧非被气成那样,想来定然不是什么小事。可陆惟一向温文尔雅,在京城中颇有美名,就算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襄宜谷的谷主,也没必要去为难她吧?更何况,陆惟只是一个刑部侍郎的公子而已,虽然凭着他父亲的关系在御史台做事,可他也没有能力在江湖上搅动风云啊!
沈瑾白想着,心中存了许多疑惑。她抬眼看了眼萧非,却并没有问出口。这小魔头嘴里没一句实话,问了也白问,不如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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