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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两人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孟子钟连忙起身来看。萧非感觉孟子钟推了推自己,又在耳边不停地叫着:“萧姑娘?萧姑娘?”
她终于猛然间停了所有的动作,空中乱抓的手也重重地落在了床上。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睛转着眼珠子,做出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来。
“郎中!郎中!”孟子钟急急地叫着,听起来焦急不已。
“唉,我知道你是为了知道季公子的消息才这样着急,我都要被你感动了呢。”萧非心想着,在郎中进帐之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萧姑娘,你醒了,”孟子钟惊喜万分,紧接着第二句便问起了季陵的情况,“你可曾见过季师兄他们?他们去襄宜谷救你和沈姑娘了,他们人在何处?”
萧非只是睁着眼睛,望着上空,微微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眼神空洞,没有把目光聚焦在某一处,看起来憔悴不堪。
“萧姑娘?襄宜谷……”
“啊――”萧非忽然又尖叫起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头,表情痛苦不堪,在外人看来,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样,“别过来!别过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嘴里混乱地说着这些,手却又开始一个劲儿地捶着自己的头。孟子钟见了,一时着急,连忙把她的手按了下来,对着她耳边大喊:“我师兄呢!”
萧非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开始嚎啕大哭。帐篷里一时吵闹不堪,这动静又吸引来了外边的人,不少的人都聚在这帐篷外听着动静。李州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贤侄啊,这姑娘,是不是有痴傻之症?”
萧非听见这个问题,便知自己演得还算成功。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孟子钟有些绝望,但还是强作镇定,回答着,“我上一次见她时,她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思维敏捷。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再见,她竟成了这般模样,想来是在襄宜谷――”
“不要!不要!”萧非听见“襄宜谷”三个字,便又故意闹出大反应来,不住地挣扎着,眼里尽是恐惧。孟子钟见了,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她控制住。
李州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好像是听见那谷的名字,就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想来是在那边吃了些苦头。估计,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李州有些失望。他今日特意来这帐篷里,就是想亲自听一听这个从襄宜谷手里逃出来的小丫头带出来的消息。却没想到,这小丫头一副痴傻之态,竟什么都听不到。
“萧姑娘!萧姑娘!”孟子钟还在不断地尝试着去问萧非。
萧非见戏差不多了,也该说点让这些人乱阵脚的话了。于是,她又突然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孟子钟,但神情依旧呆滞。“圈套,”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来,“有圈套。”
“什么?”李州忽然提起了兴趣,连忙过来侧耳细听。
萧非张了张口,似是极力保持着理智,又终于说出了几个词来:“有内奸……里应外合……偷袭……”
“萧姑娘,你把话说清楚!”孟子钟连忙又问着。可萧非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做出昏迷过去的模样来。
“郎中,快来!”李州连忙招呼着,“看看这姑娘究竟是怎么了!”
郎中听了,连忙又赶上来,为萧非把了脉。但这次,他却感觉到什么了。只见这郎中脸色一变,又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指着萧非,嘴里结结巴巴地说着:“虫、虫……”
“什么虫?你说清楚!”李州有些不耐烦地喝了一句。
“是蛊虫!”郎中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有蛊虫游走在她脉搏里!我摸到她脉搏里,有像虫子的东西滑过!”
众人听了,登时慌乱不已。江湖上谁没听过襄宜谷蛊虫的传闻?尤其是近日,又有传说说襄宜谷以人养蛊,怎能不叫人害怕?
萧非听见外边突然嘈杂起来,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未免也太容易了,”萧非心想,“太好骗了。改天一定要去骗一骗沈姑娘,看她会不会中计!”
而李州在听了萧非方才的话后,表情不由得沉重起来。他连忙对孟子钟说:“贤侄,你在这里守着这姑娘,看看能不能再问出什么来,老夫得再去同各门派商议一番。我们本已撤了那三关,如今看来,却是要严防死守,加强防备,以防襄宜谷耍诈了。”
“是。”孟子钟应了一声,又回头看向萧非。只见萧非双目紧闭,眉头紧锁。
已经过去一天了。
襄宜谷里,沈瑾白忧心不已。她一夜没睡,只是在自己房门口踱来踱去,渴望得到萧非的消息,哪怕是一点半点也好。这小魔头已经出谷一天了,现在却是音信全无,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及至破晓,她才终于坐在书桌前打了个盹。可她刚瞌睡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外边不远处传来了惊恐的叫喊声。
“不好了!谷主被擒了!”
沈瑾白一下子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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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非非演技大赏。
第89章 营救
沈瑾白听见“谷主被擒”四个字,本来昏昏欲睡,却一下子清醒了。她连忙坐起,一把抓过了萧非给她做的披风,披在身上就出了门去。
她要知道,她究竟怎样了。
刚出门走了没两步,她便看见了冷袖的身影。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拦在冷袖面前,问:“你家主人怎么了?”
冷袖看了沈瑾白一眼,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她被擒了。”说罢,她便想绕过沈瑾白向前走去。
沈瑾白听了,心中一沉,又连忙追上去,问:“那她现在情况如何?你们三个没有保护她吗?”
她对襄宜谷的安排一无所知,人人都说这是谷中机密,从来不对她说具体的事情,就连萧非对她也只是含糊过去。所以,沈瑾白不仅不知道同伴已经被抓到了襄宜谷里,她更不知道萧非走时是什么情形、不知道有没有人保护她、不知道对面的大小门派除了北斗庄都有谁、也不知道萧非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她现在只知道,萧非被擒了。而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让她一下子乱了阵脚。她自来到这襄宜谷后,对萧非常常表现出一副厌恶和不耐烦的模样,常常把她推开,也常常说一些狠话……可她心里,终究是喜欢着这小魔头的。
因此,她现在心急如焚。可冷袖却只是一味地要向前走,根本不理会她。沈瑾白没有那个耐心了,她一把抓住冷袖,恶狠狠地问她:“我问你她怎样了!”
冷袖微微发愣,又板了脸,道:“谷中机密,岂能告知于你?”
“这也算机密?”沈瑾白只觉得可笑。
“你是外人,”冷袖说,“谷里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机密。主人宠你,才把那么多事情都告诉你。可我们却不一样,我们没有必要事事告诉你。现在,我要去向几个师父请教对策,好救谷主出来,你不要再拦我的路了。”
说罢,她狠狠地一甩手,把沈瑾白的手从自己手腕上甩掉。又高声唤道:“来人!”
话音落下,便不知从哪钻出来一队人来,有男有女。冷袖回头看了看沈瑾白,却对这些人吩咐着:“把沈姑娘带回她的屋子,严加看守,省得生事。”说罢,冷袖一扭头,走了。
沈瑾白看着冷袖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冷袖这性子,倒真是像极了萧非的那几个师父,古板严肃,实在难以沟通。
沈瑾白想着,又瞧了瞧周围的那一队人,这些人已将她团团围住。沈瑾白知道,襄宜谷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子,比如什么御兽、摄魂、用药……这些她根本无力抵抗。而且她现在手里还没有剑,不如先跟着他们回了屋子,再做打算。
于是,沈瑾白一言不发,只是扭了头,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这些人就紧紧地跟在她身边,生怕她跑了一样。沈瑾白心里只是生气:“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我,却不去救人吗?还是她这些日子得罪了那些师父,那些师父就瞅准了这个机会,故意不去救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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