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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放心吧,不必再想这些小事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沈瑾白说,“倒是姑母,也得再添些饭食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相互嘱咐的话,沈瑾白便退了出来。她沿着走廊一路走下去,却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向方才用饭的屋子而去,打算听个墙角。可她刚转过拐角,却被一人忽然转出来,拦住了。

正是萧非。

“你怎么没回去?”沈瑾白吃了一惊,低声问着。

萧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答道:“我知道你很担心这边,所以特意吩咐了袖袖在这边偷听,好告诉你。袖袖很会隐蔽自己,不会被发现的,我们约好了一会儿回你的房间见面。我担心你们两个撞上,互相惊扰了对方反而会出事,所以特意在这拦你。”

“你想得倒是周到。”沈瑾白说。

“那你呢,”萧非问,“方才姑母和你说什么了?”

“姑母?”沈瑾白笑了,“你如今就改口了?”

“那是自然,”萧非笑了笑,又赶忙催促着,“快告诉我嘛。”

沈瑾白叹了口气:“是婚事。”又忙道:“我和姑母说了退婚的事了,但姑母如今身体不好,我怕她接受不了我和你的事,便没说出来。但你放心,等她身体稍稍好些,我便告诉她。”

萧非也叹了口气:“唉,果然如此,猜到了。”又道:“但你也不用紧张嘛,我理解你的,如今该以姑母的身体为重,自然要谨慎些。”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摔破瓷器的声音,正是陈广峻那边传来的。两人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却见陈广峻气冲冲地推开了门,大步走了出来,而他头上很明显被砸出了一道血痕。

两人见了,连忙躲闪,回了自己的屋子,只等着袖袖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毕竟,如果真是陈临也被牵涉其中的话,陈广峻是不一定会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说一遍的。

去偷听的是明袖。明袖见左右无人,便进了沈瑾白的屋子里,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对二人说了。

原来,在屋子里的人尽数散去之后,因陈临的气还没有消,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待到陈临面色终于缓和了些,陈广峻才开了口,直截了当地问着:“爹,你为官多年,可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

陈临听了这话,一下子火气又上来了。“你这是问的什么话?”他问。

“孩儿只是是想知道,爹,你可曾做过罔顾法纪之事?”陈广峻不卑不亢地说着。

陈广峻从前在他父亲面前从来都是连个声都不敢出的,如今陈临见陈广峻不再是以前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更生气了:“你竟敢和你爹这般说话!”

“爹,”陈广峻道,“现在问你话的是一个捕头,不是儿子。”

“混账东西,”陈临拍案而起,指着陈广峻骂道,“你当了两年差,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小捕头而已,还敢来审你爹!”

“那爹呢?”陈广峻问,“爹做了二十几年的官,可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你什么意思?”陈临见他这话奇怪,便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陈广峻苦笑一声,情绪又激动起来,“爹,我从前一直觉得,你对我们虽然凶,也不曾关心过我们,但好歹是个正直的官员。我一直以为爹在大理寺任职,是断冤案、鸣不平……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你……”

“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陈广峻十分恳切地说道,“大理寺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如今只想知道,你是否牵涉其中了。那些罔顾法纪、弄权徇私之事,你可曾牵扯其中?若你牵涉其中,我不会看在父子情分上将此事瞒下来,但我定会为你求情,争取从宽处置。”

他这话的确是发自真心,可这把他父亲当做犯人的语气却又激怒了他父亲。只见陈临登时抄起了手边一个花瓶向他头上砸过去,嘴里还大喝一声:“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等不孝逆子!”

陈广峻没有躲,任由着花瓶砸在自己头上,他额间登时流下鲜红的血来。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爹,”陈广峻也不顾那些碎瓷,忽然跪了下来,“如今回头,为时不晚啊!切莫再执迷不悟了!”

“滚!”陈临被气得不轻,在这个家里,除了他夫人,还没人这样对他说话,更何况是一向被子里瞧不起的儿子?因此,他甚至没有多问几句,只因他的话不合自己心意,便吵着要将儿子轰出去。

陈广峻跪在地上愣了一愣,又叹了口气。“爹,”陈广峻说,“既然如此,那我便不会留情了。”

他说罢,站起身来,抬脚便走。他气冲冲地推开了门,然后便大步向外,回房去了。

两人听明袖说完,面色都凝重了些。“如果不是你姑丈脾气太差,便是他真的做了什么,被说破了,因此才这么生气。”萧非道。

“可表哥究竟要做什么,”沈瑾白却皱了皱眉,“听他话里意思,他是要把那些文书给位子更高的人看……可那三百七十二卷中牵扯到了许多人,如今这朝廷里,哪里还有干净的人?他要做什么?”

“莫非……”萧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要告御状?”

第125章 密谋

沈瑾白也想到了“告御状”三个字,不由得吓了一跳,却想了想,又道:“他今日午后去六扇门述职,六扇门见他回来了,想必也会多问几句。他虽然搪塞过去,我们也分了好几批进城,可若六扇门想查,总是能查到的。六扇门不干净,只怕六扇门已知道了我们带了个箱子回来,正在盘算着对付他呢。他如今还要告御状……”

说着,沈瑾白连忙站起,道了一句:“只怕那些人早就想好了对付我们的法子,表哥一定不能鲁莽行事……我得去劝他。”说罢,她又看了看萧非,还不忘嘱咐着她:“你别劳神了,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便出门去了。

萧非见她出门,不由得叹了口气,却又问明袖:“我让你们打探的消息,可有结果了?”

明袖摇了摇头,答道:“姐姐还没传消息给我,想来是还查出个究竟来。”

“这便奇了,”萧非皱了皱眉,“陆惟知道太多襄宜谷的事情了,我们的人也盯不住他,连个缘由都查不出来……我先前还以为是京城的人懒怠,却没想到,你们都到这里了,竟然还没个头绪。”

“他实在是狡猾。”明袖道。

萧非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道:“我有段时间,甚至怀疑是我娘当初对陆远说了什么,陆远又对陆惟说了……可我娘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我娘把襄宜谷看得那么重,条条规矩都严格遵守,又怎会明知故犯?更何况是陆远,她当时只是想生个孩子而已,并没有对陆远动情,又怎会告诉他这些?”

明袖听了,便道:“奴婢之前听姐姐提起过,说我们的人把各地知晓内情的线人都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人投向陆惟,也没发现有失踪的……每个人都干干净净,和陆惟没有半点关系。”

萧非又坐起身来,拿手撑着下巴,望着烛光,叹道:“真是烦人。”又道:“那你们便多盯着陆惟吧,还有,你这几日不要单照看着我,也照看着陈府些。调些人过来看着这里,若有异常,立马来报,可不能耽搁了。”

陈广峻和沈瑾白如今回了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当日朝廷派陈广峻出门抓人,无非是看中了他家世背景容易拿捏,而如今陈广峻没有按照他们的心思来,那些人定然会想办法下手。在京城,陈府也只是中等人家,并没有那许多人来守着,对于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来说,还是挺好突破的。

若是以前,陈府估计毫无还手之力。而如今,她来京城了,她就不信,以她襄宜谷的力量,还守不住一个陈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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