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會突然失控,肯定是因為待在陌生環境,讓他感到不安的因素太多了。
那場大火奪走了他的燃燃,也讓他從此不能一個人待著,特別是睡覺的時候,那個噩夢會把他拖入深淵。
他不想那樣,但他無法控制自己。
舌尖舔了舔受傷的手指,他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他軟趴趴地靠在窗台邊,撥弄窗邊每日新鮮更換的花束,今天柴叔給他配的是血色玫瑰。
夏風晃動白紗簾,掀落披在發上的吸水毛巾,在快干透的褐發上留連,將亂翹的碎發吹得愈發蓬鬆。
風的呼吸是燥熱的。
厚重的雲層斂盡絞潔的月色,窗外看似無盡的花院裡,夜半的蟲鳴蛙聲喧囂。
洛果碎不適地把雙腿縮起墊在椅子上,怔怔地發著呆。片刻後,他懶洋洋地離開窗邊,從抽屜里拿出幾種藥品丟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坐到床邊。
「今晚會下雨嗎?」
他把腳墊在床邊,撩起寬鬆的黑色浴袍,露出又長又直的腿,拿起藥膏擠出一點白色膏液在指尖,塗沫在腿部磨破的皮膚上。
上次在樓外不小心磨破的傷口很多,但都很淺,血痂已經褪掉,還留有淺淺的比周圍皮膚更白的疤。
這支藥膏是那個男人讓柴叔轉交給他,說必須每天要塗三次的。能更好的讓傷口恢復,去疤功效還特別好。
「我一個男的,留點疤也沒關係。」
他嘴上這麼說,塗藥膏還是一次沒落下,主要是怕謝燃會檢查。
「可惡,我會怕他?」
他撇了撇嘴,換了個姿勢抬起腿,繼續塗藥膏。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總覺得如果他沒有乖乖塗藥膏,那個男人會知道。要是等到那個男人檢查,總感覺會有很可怕的事情會發生。
他揪住浴袍的領口聞了聞,有股淡淡的甜腥酒香味,臉頰微不可察地染上紅暈。
不怪Alpha很喜歡聞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確實好好聞。
這兩天沒出門,柴叔幫他把衣服拿去洗。本來他的衣服就沒幾件,洗了一直沒拿回來。反正在家裡,只能借那個男人的衣服穿了,對方也沒意見。
寬鬆的墨色浴袍從一邊的肩膀褪至腰間,露出優美的天鵝頸,精緻的鎖骨被另一邊的黑色綢緞面料遮掩住。
肩膀處那片剛掉痂的傷疤就像被惡意刮蹭壞的完美雕塑品,任誰看了都恨得牙痒痒。
洛果碎對此毫無感覺,傷口不疼,他就無所謂。
「哼!怎麼搞得像我是他的私有物品似的。」他念念叨叨著,奶白的藥膏擠在大片的傷口上,粗魯地抹了兩把。
「他又不是燃燃……」
他話語一頓,一陣出神。
同樣叫謝燃,六歲時同樣在一個叫雍庭山莊的地方遇到家裡父母發瘋燒房子,還會彈那首《不存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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