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視了一眼，接著一同露出了一副被撒了狗糧的吃屎模樣，

沈憶在廁所重新哭了好久才終於冷靜下來，他腦袋悶疼，記憶的回歸讓他沒有什麼歸屬感，陌生的情緒在心口堆積。

易斯年就站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見他難過時不時輕輕拍拍他的腦袋。

這樣好像就是他的安慰人的方式之一。

沈憶抬起腦袋衝著他的肩頭撞了幾下，像是要緩解他的腦袋刺疼，又好像是在發泄著什麼情緒。

「易哥，你老了好醜啊！」他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其實並不醜，甚至因為年紀增長帶著特有的成熟感，幾十歲的易斯年不同於現在的青澀冷凝，他帶著豐富的閱歷和經驗，渾身有著濃濃的故事感。

是一個長得非常帥有魅力的大叔，

但沈憶完全接受不了他的易哥一個人變老，甚至離世。

「做夢了？」

易斯年見他難過，抬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淚，他指尖發冷，聲音順著耳邊傳，帶著清晰的音線。

聽到做夢沈憶再次指尖一顫，他腦海中的那麼多片段不可能是假的。

可以感受到易斯年的體溫傳遞，

「統哥。」

「統哥？」

沈憶緊緊抿著唇，腦內熟悉的聲音不再回應，他心口悶痛，指尖再次發顫。

他突然有種分不清現實，面前易斯年的模樣清晰，睫毛落著視線沉沉看著他。

「餓了？」易斯年見他神色不對，沒有再詢問做了什麼夢，他抬手揉了揉沈憶的腦袋。

頭髮被理順了些，沈憶眼淚頓時再次忍不住落了下來。

「易哥。」

「我要回家。」

「嗯。」

等重新出去坐到車上的時候，沈憶抬頭看著窗外，鼻尖傳來的皮革氣息，還有。

他抬頭就對上了易斯年的視線。

面前易斯年抬手將他的安全帶扣上。

兩個人視線相碰，鼻尖呼吸貼在臉上，沈憶可以清晰看清他的睫毛長度。

呼吸頓時愣住。

心口的煩悶順著身體蔓延，指尖控制不住發顫，心中壓抑的情感止不住的上涌。

沈憶閉上眼睛抬手緊緊摟住易斯年的脖子，他抬頭吻了上去。

唇瓣相貼的那一刻，他呼吸頓時停住。

像是回想到了記憶那個幾十歲還在等他的易斯年，又好像只是短暫的沉浸在年少易斯年的愛意。

心口刺痛，那些陌生的記憶也恢復，面前的易斯年又好像是他們。

熟悉又陌生，明明不可能，他也不相信。

沈憶緊緊咬住他的唇，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緊緊抱著背，貼的很緊很緊很緊。

這個吻很長，他們鼻尖交錯。

沈憶清晰的得知現在他就在真實的世界。

但如果他剛剛做的都是夢，那天今天就還會繼續去世，那些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腦袋悶痛，沈憶靠著車窗邊睡了過去，眉頭輕輕被人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