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石塊沉浮於殷惟州靈巧的手指,那一瞬間,石塊仿佛都成為了寶石,裝點在殷惟州修長的手指。
洞被鑿好,殷惟州隨手將石塊放在腳邊,又用提前找好的布料先將洞堵上,免得放跑了屋裡本就不多的熱氣。
五根手指空落落的,雖然很好看,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陳歲里有片刻失神,過後看著殷惟州的眼睛說道:「隊長,等出去以後我送你一枚戒指吧。」
稀疏平常的語氣,卻難免叫說話人膽戰心驚。
收不住的心跳,不是情動,而是忐忑。
殷惟州笑著說:「好端端的,怎麼又想到了這裡?」
陳歲里於是又撿起來殷惟州隨手放在腳邊的石子,往他的手指上比著。
食指、中指、最後是無名指。
眼神仿佛黏著糖絲,在最後停了許久。
「就是從剛才你把石子放下來以後,總覺得就差了點什麼」,陳歲里說。
殷惟州問:「只給我買嗎?」
「不是,」陳歲里倏然笑開,「也要給我買。」
逼仄昏黃的房間內,兩個人離得極近,隊長離自己比下午離那誰叫陸良的要近的多。
殷惟州說:「出去再說吧。」
沒有直接拒絕,陳歲里心想。
他於是也開口問了出來,「所以隊長,直到現在,你是在試著接受我了嗎?」
「我們現在,又算是什麼關係?」
繾綣曖昧的語調像是黑暗中低語的蟲鳴,以輕柔的姿態打破了夜間的萬籟俱寂。
陳歲里的話像一隻無形的手,再次撕扯開兩人之間橫亘的薄膜,將他們從路的兩邊拉到一處,分不開,也逃不掉。
每一次呼吸拂過臉頰,都像是在心潮上跳舞,呼吸漸漸粗重。
不知從何時起,殷惟州便再也沒想過要遮掩,只是找不到好的時機,索性就一直等著。
眼下陳歲里問出了口,他便沒有猶豫的,以一種認真的語氣說到:「我好像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喜歡你一些。」
總也沉黑清明的眼說這話時染上繾綣色彩,比那酒窖窖藏多年的佳釀還要惑人。
陳歲里拿住石子的手突然鬆了,心口瞬間仿若壓上來千斤又倏然鬆開,重負過後的釋然感,讓人有死里偷生的愉悅。
心口浪潮一輪接著一輪,澎湃著將要決堤,就這樣,冷清的眼逐漸被情|欲填滿,一發不可收拾。
空氣中瀰漫著看不見的曖昧因子,叫囂著要將他們推向新的浪潮。
殷惟州就保持著現在的姿勢,只一隻手臂抬起,從前面繞到陳歲里頸後,眼中仿佛含了無數星光,壓著陳歲里的頭往下,做了他此刻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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