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州醒神,回答說:「忘了,我好像也不記得。」
游九於應該是聽萬家樂說了下午的事,臉上神色有些懊惱,還有些不敢去看陳歲里的眼神。
陳歲里笑了笑,主動將下午的事拎出來說道:「怎麼,還過意不去,以前又不是沒這麼說過。」
游九於尷尬緩解了不少,後開口問:「那我們現在又該怎麼辦?」
殷惟州道:「張雩和溪清現在可能還有點問題,我感覺他們可能處於清醒和混沌的一種中間狀態,能記得一些,但又記不完全。」
就像他剛才問的那樣,張雩的回答是:除了他們,哪裡還有其他人。
殷惟州確認自己沒眨眼,可前一秒還見陳歲里手中沒有任何東西,後一秒便見人手裡端了一杯茶。
陳歲里問:「隊長,你喝嗎?」
殷惟州像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他的視力現在真的很好,所以他剛才其實隱約看見了什麼,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陳歲里竟然平白無故多長出來一隻臂膀,又或許不止多出來一隻。
他另外的手拿過來茶杯,又交到他現在這隻手上,這才有了剛才陳歲里問自己喝不喝茶的場景。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今晚上碰見的事情,何止是奇怪,簡直就是沒一件正常的。
張雩和樓溪清莫名其妙的接受了用手吃飯,還有他們稀里糊塗,理不清楚的思路。
柳長映閃避的動作,略微有些慌張的眼神,以及她最後的藉口,和不願意跟著自己走。
姜亦、陳歲里、游九於、萬家樂,總是形影不離的呆在一處,還有剛才陳歲里突然多出來的臂膀,這些都是假的嗎。
殷惟州感覺自己腦子裡一團亂麻,扯不開,燒不斷。
他不想在這裡多呆,索性打開門走入夜色,陳歲里在後面問他:「隊長,你今晚不和我一起睡嗎?」
殷惟州心口憋悶,有些東西想不通,只回他一句:「我房間的窗戶忘記關了,你早些休息。」
但其實殷惟州房間的窗戶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開過,屋內沒有點燈,他也能看的清楚完全。
萬籟俱寂,殷惟州突然冷了聲音,道:「出來吧。」
窸窸窣窣,房樑上傳來異動。
然後下一秒,有什麼東西從頭頂一躍而下,帶起來地面一陣輕輕的顫動。
是一名僧人,只是伴隨著目光下移,殷惟州瞳孔猛然瑟縮。
只因那僧人僧袍之下,並不是雙腳,而是遮掩不了的蛇尾,僧人從口中伸出分岔的舌頭,在自己尚且存在的手指舔了舔。
後用看異類的目光看向殷惟州,說:「你從今天下午起,究竟在做什麼?」
義工宿舍不在一處,男女分開,柳長映有些哆嗦的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開始復盤白天的事。
怪異很早便開始,不覺寺這個名字從她腦子裡跳出來,她就隱隱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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