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瞪了許夜一眼。

許夜無辜道：「不好意思，我的拍照技術還不夠好，沒有給你們拍好合照，我以後一定好好努力。」

小芋安慰道：「哥哥，你已經拍得很好啦。」

「謝謝小芋，我會加油的。」

小葉子卻一眼看穿他，默默翻了個白眼。

我呸！男綠茶！

你跳進西湖全杭州都能喝上綠茶！

許夜的陪伴時間使用完畢，來接小芋的是沈景初和明靜。

幼崽玩了一天已經開始犯困，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爸爸媽媽，我們去玩什麼？」

沈景初一個深呼吸，吸氣，呼氣，淡定……

可是根本淡定不了啊喂！

明靜無語地丟給他一瓶可攜式氧氣，然後抱起了小芋。

「寶寶累不累？」

「嗯……」在媽媽面前，幼崽好像格外嬌氣，她窩在媽媽頸窩輕蹭了幾下，「媽媽，我的眼睛在打架欸。」

明靜愣了下，才意識到幼崽在形容犯困。

她忍俊不禁，輕聲道：「困了就睡會兒。」

「可，可以嗎？」幼崽黑眸發亮。

在她小小的世界上，只知道要遵守規則。

但明靜恰恰要打破的，就是這種規則。

她的女兒，可以不用那麼循規蹈矩。

「當然。」

她租了一輛園區的嬰兒車，放平之後足夠幼崽躺下睡覺。

「這個是小朋友睡的。」小芋揉揉眼睛。

「你不就是三歲小朋友嗎？」明靜笑著說。

「我不是三歲小朋友。」幼崽在這方面自尊心很強，強調道，「我三歲半啦！」

「好好好，你是三歲半的小芋寶寶。」明靜替幼崽放在嬰兒車裡，蓋上小毯子，「睡吧寶寶。」

幼崽幾乎是一躺平就被睡意淹沒，她含糊不清囈語：「媽媽，我好幸福哦……」

明靜眉眼舒展，溫聲回應：「媽媽也很幸福。」

也許並不是孩子需要母親，而是母親需要孩子。

小芋的失蹤，成了她多年抑鬱的心結；小芋的歸來，治癒了她所有的痛苦。

身旁，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沈景初，給小芋掖了掖毯子，順手將幼崽散亂的鬢髮攏到耳後。

明靜心念一動，想起了那紙離婚協議書。

「沈景初。」

「到！」沈景初精神瞬間緊繃，內心不安到了極點。

啊啊啊，老婆叫我全名了怎麼辦，是我吸氧的頻率太高了還是我呼吸的聲音太大了？

「晚上我們聊聊。」明靜隱晦說道，「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

沈景初微微頜首，看似不動聲色，實則整個人都要碎了。

他緊緊蓋在幼崽身上的小毯子，細長眼尾不自覺泛起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