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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未有人在意這些布衣者之怒。朝廷兵多將廣,馬壯人強。百姓再如何折騰,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任憑外頭的狂風惡浪如何「作祟」,這京城裡的王孫公子們依舊穩坐綺樓錦檻,日日紅燭芳筵。

李晟也這樣認為,只因上頭坐著的那位可是與他最親洽不過的。天塌下來,總輪不到他去扛。

直到一副血淋淋的手皮開肉綻地被割棄在了李晟的面前,尖叫和驚呼在他耳邊如風一般掠過,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好日子似乎已經到頭了。李晟被一桿長槍從馬背上挑落在地,他狼狽地跌入塵土中,猶如墜入雲端霧裡,腦子一片空白。他死死地盯著那雙被拋在眼跟前的手,心神俱震地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跟著他出逃的姬妾們哭得肝腸寸斷,生怕自己也被割了手腳。

那雙手是李晟最寵愛的側妃的手,就在前不久,這雙手的主人千嬌百媚地依偎在李晟的懷裡,用這雙柔軟白皙的手捻著帶露水的葡萄一顆一顆餵在他嘴裡。側妃名為蘭姬,色藝雙全,渾身上下皆是名器,李晟最愛的還是她這雙手。

什麼柔荑玉蔥,狗屁都不是。李晟睜大了眼睛,表情扭曲。那就是一堆白花花的肉,尖圓的指端是鮮紅的丹蔻,和屠夫案上沾染了污血的肉沒什麼兩樣。

那柄將李晟挑落在地的長槍,寒鋒一轉,指向他敞開的前襟。李晟出逃得倉皇,衣裳都來不及整飭。在義軍攻破城門的那一刻,他甚至還在府中與一眾姬妾飲酒作樂。

槍尖輕而易舉挑破前襟,李晟的前胸袒露在眾人視野之下,大片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刺眼奪目,隱約中顯現出的點點殷紅,是錦衣華服中若隱若現的旖旎吻痕,引人遐想。

一個清冽冰冷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與戲謔籠罩在上方,「什麼蘭姬、玉姬,都不過爾爾,我看還是安陵王的容貌更勝一籌。」

周圍傳來哄堂大笑,士卒們輕蔑地看著這個昔日貴不可言的人。放眼望去,他竟是被一群黑壓壓的府兵團團包圍,插翅也難逃!李晟臉色蒼白,雙腿發軟。他顫巍巍地看向挑破自己衣服的長槍,上面的游龍剛勁有力,雙爪銳利猙獰,仿佛下一刻就會躍槍而出,撕破他的咽喉。他向上看去,神色驚恐。

入目的是一匹通體玄色的高大駿馬,唯獨前額一抹雪白。馬上俯著一名銀甲寒槍的俊美青年,身後的玄色披風上繡著的白虎皎色灼灼,墨色斑紋橫亘在白色的毛皮之上,與青年如出一轍的不怒自威。

李晟認得他,平恩侯聞燕雪。此人乃是雍朝肱骨之臣,邊關大將,與他這個禍害蠹蟲向來沒什麼交集,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

「侯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李晟手心滿是汗,他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安地祈望著聞燕雪,「大敵當前,你應當入宮保護聖上才對。」

聞燕雪長眉微挑,意味深長地笑道:「安陵王日子過得安穩,自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他沖身邊的副將微微頷首,那人隨即會意,取來一個紅木漆盒。李晟仿佛預感到了那是什麼,定定地跌坐在那裡,眼神驚恐。

漆盒被打開,裡面是赫然是一顆頭顱,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

只聽聞燕雪不緊不慢道:「城破之時,賊人趁亂挾持了陛下,本侯救駕來遲,等陳兵於皇城之外時,陛下已不幸落於賊手......」

李微是怎麼死的已經不重要了,聞燕雪說的李晟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盯著聞燕雪握槍的手出神,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將自己的胸膛捅個對穿。驚恐之下,他反而鎮定了幾分。李微死了,死在京都城破的那一刻。他早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李微並不是死於什麼莫須有的賊人之手,而是被幾個內侍用白綾縊死的!為的就是向叛軍投誠,可現在罪魁禍首卻在這裡言之鑿鑿,堂而皇之地大放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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