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蹭過來要搶他手中的黑豆吃,聞燕雪推開它的馬臉,不動聲色地將玄素口中流下來的涎水抹在它油滑的鬃毛上。他淨了手,淡聲道:「東西我收下了,你走吧。」
李晟點點頭,步子慢慢往外挪,「就此別過。」說罷,他三步並作兩步,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的幾日要怎麼過,李晟打定了主意,他要在南衙禁軍紮根,任誰來也拔不走他。有聞燕雪坐鎮南衙禁軍,二皇子定然不會來這裡找他麻煩。文儀皇貴妃正忙著與聞家脫清干係,定會管束著二皇子的一舉一動。
不過,二皇子沒來,李微倒是來看望他了。
他手裡還拎了一壇酒,李晟一本正經道:「軍中有禁令,不許飲酒。」可他卻不由自主地被那壇酒吸引了目光,肚子裡的饞蟲都被濃郁的酒香勾引了出來。
李微嘿嘿一笑道:「那我們尋個地方喝,你我兄弟也好久沒有敘舊了。」
李微不像是那種會感惜光陰,敘舊談情的人。但招不住酒香誘人,二人隨便尋了個茶攤,坐下閒談暢飲。
李晟提來的還是一壇好酒,見他如此破費,李晟搓搓手,恭維之話脫口而出道:「七哥大方。」
「你七哥我什麼吝嗇過。」李微殷勤地為他滿上,笑得不懷好意道:「齊明,七哥跟你說個事。」
李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只聽他說道:「我派人混進了聞家,讓他替我留心著點聞二小姐的事情。」
「噗!」李晟一口酒噴到了他的臉上。
李微罵罵咧咧地掏出帕子擦臉,李晟也不講究,用衣袖擦了擦唇上殘留的酒液,他神色古怪道:「你能做出這種事來,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你派去的人都打聽到了什麼?」
李微扭扭捏捏,李晟冷眼看著他。
「也沒什麼,現在聞家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我只要知道她安好就夠了,我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李晟見他二哥一改平日裡的浮浪模樣,臉上竟還有了些情竇初開的少年人才有的純情和羞赧。他登時便明白了,他二哥這是徹底栽了。
李微嘆息道:「一切都安好,只是我那大舅哥,著實不讓人省心。聞姝為了他,食不下咽,都瘦了許久。」
還說沒有非分之想,大舅哥都叫上了,李晟默默地飲酒,不動聲色道:「怎麼說?」
李微道:「還能怎麼樣,倔驢一個。只要聞太公一日不下葬,他就要為自己的祖父和戰死的將士們守靈。每日都跪三個時辰,他這究竟是在做什麼,是在戳誰的脊樑?」
李晟的心中一片敞亮,聞燕雪腿傷不斷加重的原因竟然就是這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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