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有人輕輕敲動車壁,「王爺,賊首已束手就擒,他們是衝著劫囚來的。」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李鳳起無奈地嘆口氣,順著李晟柔軟的長髮,「你呀。」他的語氣仿佛在說:你看,如今已經騎虎難下,由不得你了。
「你最近與聞燕雪走得太近了。」語氣淡淡不似警告,「阿爺並不會管束你與誰交友,結交大臣是件好事。」他頓了頓繼續道:「只是你二人,日後難免落得個反目成仇的下場,我不想你今後太難過。」
李晟紅著眼圈,囁嚅道:「怎麼會呢?」
李鳳起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般天真?等日後你做了皇帝,他就會知道,阿爺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到那時,你覺得他還會像如今這樣毫無芥蒂地對待你嗎?」
他將一封密函遞給李晟,示意他打開看看。看清裡面的東西後,李晟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
「徐家也是兵戎出身,朝廷沒多少可用之人,北方不安定,南方也戰火四起,百越諸郡也得有人去鎮壓。」李鳳起每說一句,就要停下來緩一緩,咳幾聲,「調令是我下的,這件事也只能讓徐家去。」
信封內有兩樣東西,一樣是調兵的調令與派遣的文書,還有一樣是從南方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徐家老太爺重新披甲上陣,獨女徐清湘奏請同往,允。
徐清湘在未出閣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女將。
去年十二月,百越叛亂被鎮壓。
一月,流寇四起,徐清湘為其父擋毒箭,毒發,不治身亡。
只有短短兩行字,就交代了一個人的生死。
說來可笑,見到這兩樣東西時,他下意識的反應是絕不能讓聞燕雪知道。
他的魂不守舍,李鳳起自然看在眼裡,他悠悠道:「此事我還壓著,等他出征走了,再放出來也不遲。這樣一來,你心裡也會好受些。」
李晟嘴中泛著苦味,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謝阿爺體恤。」
法場外一片狼藉,人群已經散盡了,李晟下車後,劫後重生般大喘了幾口氣,他下意識地尋起聞燕雪的身影來。囚車內空空如也,地上滿是血跡。不遠處,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胸腔被貫穿一個血窟窿,閉上了雙眼,就像睡著了一樣,禁軍很快就將他的屍體拖走了。
身後有人一把拽過他,將他拉入懷中,力道之大恨不得要將他融入骨血。
不見他喊疼,聞燕雪忙鬆開他,緊張地看著李晟,卻見他紅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埋怨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脫口而出便是:「別哭了。」
李晟抹了抹眼睛,悶聲道:「我哭了嗎?」
聞燕雪點點頭,調侃道:「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
李晟看向囚車,聞燕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解釋道:「他死了,李秀榮親自動的手。」為的是讓他上路不要太痛苦。
「那三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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